阮烟罗的心瞬间狂跳了,阳光从南宫凌的身后照耀过来,显得那么美,那么梦幻,好像仙境一样。
而南宫凌,就是站在仙境中,迷人魅惑的妖精。
阳光绕过南宫凌两侧,又在他身前合拢,形成一条笔直的光路,一直通到阮烟罗身前。
阮烟罗觉得自己可以顺着这条光路的指引,一直走到南宫凌身前,又觉得这些光好像一个屏障,把她和南宫凌远远的隔开,一个在那边,一个在这边,可望,而不可及。
心头陡惊。
阮烟罗慌乱的低下头。
她在想什么?她昨天才和南宫凌成亲,她们才刚刚在一起一天,可她竟然想到离别。
她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想到这么不吉利的事情。
一股莫名的不祥在心头盘绕,绕的阮烟罗心都乱了。
“小鱼……”好听而带一丝微凉的声音,从阮烟罗头顶传来。
她慌忙抬头去看,这才发现,南宫凌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走到了身前。
他微微低头,有些担忧的望着她:“你身体不舒服?”
阮烟罗有些贪婪地看着南宫凌,他就在她的身前,离的那么近,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睫毛都看的清清楚楚,没有隔着任何东西。
不像刚才,有那么强烈的光,让她几乎看不清他的五官。
心里忽然就安宁下来了。
这是她的阿凌,就算她看不清,就算有东西阻隔着,他也会自己走过来,走到他的身前。
就如之前的每一次每一次,她迷路了,他都会找到她。
“阿凌……”阮烟罗身体前倾,抱住南宫凌的腰:“阿凌,我觉得很幸福,我们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吧?”
南宫凌感受着阮烟罗温软的身体,之前的感觉再一次涌上来。
这条小鱼,是真的和以往不同,太情绪化了。
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抚着阮烟罗的后背,说道:“这是本王的责任。”
这条小鱼的幸福,是他的责任,亦是他的权利,只有他,有权力为这条小鱼的幸福负责。
阮烟罗听了忍不住笑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一个男人,把你的幸福扛在肩上,放在心上,还要让人满足的事情呢?
她也发觉自己有点太煽情了,从南宫凌怀里起来,拉着他的手说道:“阿凌,我去见太后。”
他们的事情还多着呢。
皇帝驾崩的事情要处理,皇帝留下的遗旨要公布,他们谁都不知道皇帝的遗旨里写了什么,万一皇帝写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们还要打起精神来应付,这也是南宫凌为什么把大臣们都堵在外面,不让他们进来的原因。
他们进来了,皇帝那份不知内容的遗旨就会成为定局,这可不是南宫凌想要看到的局面。
两人携手,不一会儿就到了慈安宫。
一夜没睡,太后的面色不太好,但精神却依然旺盛,远远的看到南宫凌身形修长,玉树临风的进了殿门,眸子里闪过一丝精明。
这个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是个好的,也绝对是个当帝王的好材料。
只是可惜,太有主见,不肯按她安排好的路去走。
南宫凌到了太后跟前,尚未来得及下拜,太后就先一步说道:“凌儿,你父皇驾崩了,他走的突然,将遗旨和后面的事情都交给了哀家,哀家等了你好久,既然你已经来了,高培盛,你就宣旨吧!”
南宫凌目光陡利,他带着阮烟罗来这里,是要先给太后请安敬茶的,因为这满皇宫的人,能让他当长辈的,也只有一个太后。
可是太后竟连礼都不受,直接就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是什么意思?皇帝的旨意里到底写了什么?
“皇祖母且慢!”南宫凌一步拦住,说道:“皇祖母,华妃叛乱,京城如今只有孙儿一个皇子,孙儿以为,父皇的旨意,稍后再宣也无妨。”
“胡闹!”太后板着脸厉声训斥:“这是先皇遗旨,自然要在皇帝驾崩之后第一时间宣布,岂可延迟!”
想了想又说道:“不过这份圣旨……唉,还是你自己先看看吧。”
说完话,居然真的不叫高培盛宣旨,而是示意他把旨意给南宫凌。
南宫凌盯着那份圣旨,嘴唇抿成一线,然而最终,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他殿开圣旨,极快地看了一眼,阮烟罗侧了侧头,也想看看圣旨里写了什么,然而还没看到,南宫凌就猛地把圣旨合上,抬头对太后说道:“皇祖母,父皇大概是糊涂了,这份圣旨,没有也罢。”
说着话,竟手中一用力,直接把圣旨震碎了。
明黄色的绢布在南宫凌手中碎成比指甲盖还要小的布丝,纷纷扬扬的落地。
“凌儿,你怎么能……”太后急忙出言阻止,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南宫凌丝毫也没有毁坏圣旨的愧疚,只是说道:“皇祖母,这份圣旨,请您就当作从来没有见过吧。”
太后看一眼阮烟罗,又把目光调回南宫凌身上,说道:“凌儿,帝王遗旨,岂能儿戏,你也该知道,圣旨,从来都不是一份。”
太后对南宫凌向来慈爱,可是此时,却是难得和严肃。
南宫凌面容陡变,立刻问道:“另一份圣旨在哪里?”
太后没有说话,而就在此时,慈安殿的门外,陡然传来高亢的宣旨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华妃叛乱,罪不及皇子。朕三子五子,皆有大才,可承皇位。朕一世英明,唯阮氏恃功数次威胁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