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地,罗贝儿的目光,又看到了同样绑在高台上的颜风。
笑意瞬间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担忧。
风哥哥怎么也在上面,他也是祭品,也要被杀了吗?
目光猛然转回阮烟罗,恨的几乎要杀了她。
是阮烟罗,一定是她,否则的话,风哥哥怎么好好的会跑到沙漠里来,还落到如此危险的处境?
“愣着干什么,快走!”后面的人猛推了她一下,罗贝儿往前踉跄了两步,眼底闪过一抹狠意。
她要想办法救下颜风,阮烟罗可以死,而且最好死的千刀万剐,可是风哥哥,却是绝不能出一点事的。
她已经落到了这种地步,身体早已肮脏的不象话,也唯有心里那一点对颜风的感情,是她最后的执念了。
罗贝儿被推到北熊身边的时候,阮烟罗盯着她的身影,脑中也在飞快地转动着。
说不通,完全说不通,北熊劫的是贺狄的未婚妻,这么做的目的也是要侮辱贺狄,可是贺狄的未婚妻怎么会是罗贝儿?
以贺狄的身份和性格,就是娶妻,也一定会找门当户对,对他有帮助的人,而罗贝儿不过是一个孤女,贺狄怎么可能娶她?
更让人想不通的是,北熊不是傻子,罗贝儿这么一个孤女,而且之前都是被贺狄当玩物对待的女人,真的有资格值得他出手一抢吗?
这中间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一定有什么事情,是被她所忽略了的。
猛然间,阮烟罗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她心头忽地浮起极糟糕的预感,如果事情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样,那这里的所有人,就都要危险了。
她猛地转头往南宫暇的方向望过去,南宫暇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唇边微微挂着笑意。
他就是要看看,阮烟罗是不是能永远维持着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看来阮烟罗果然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不然的话,现在她眼中的惊慌又是从何而来?
说他劣根性也好,说他莫名其妙也好,总之他就是想看阮烟罗慌乱的样子,而现在,也果然被他给看到了。
南宫暇心里一下子舒坦了,嘴角翘的更高,非常惬意的回视着阮烟罗。
她可以放心,他还不会这么快就让她死的,就算死,他也是把她交给南宫瑾,让南宫瑾来处置她。
阮烟罗看着南宫暇都快气死了,她是在给他示警,可是他到底解读成什么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如果他再不发现不对劲,他们所有的人,都有可能会死。
就在此时,传来北熊粗壮的声音:“新娘到了,献祭吧!”
“是!”手下的风盗大声应了,扯直了嗓子喊:“献祭!”
早就候在阮烟罗等人身后的风盗同时上前一步,一手抓住他们的脖子,用力往后拉,强迫他们仰起头,另一手拿着一柄精光闪亮的匕首,寒森森地横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南宫暇的身体微微往前坐了一点,他都安排好了,他明知阮烟罗一定不会在这种时候死,可是看到有刀子横在她的颈子上,他还是忍不住觉得非常不舒服。
而南宫瑜,他更是从未想过要杀他。
这种自己不想让他死的人处在别人威胁之下的感觉,十分难过,让他不由自主蹙了下眉。
可是他却不知道,他的这些表情尽数落在一直观察着他的北熊眼里。
南狐跟这些人果然有瓜葛,北熊再一次验证了自己的猜测,也更下定了决心。
手往下一挥,大声喝道:“献祭!”
不管他们和南狐有什么瓜葛,人死了,就一切都没有了。
匕首往阮烟罗等人脖颈的一侧移开一些,然后同时用力,眼见着就要从他们脖子上划过。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鲜血四溅的那一刻。
就在此时,一声轰鸣巨响,猛地从营地某个方向传来。
“怎么回事!”巨大的爆炸声震的地面都在颤抖,土石高高地扬起,就连这里的人都落的一头一脸的沙。
而高台上的人被这一吓,更是连手里的刀都掉了几把,更不用说是杀人了。
北熊一边抖落满脸的土石,一边暴怒的喝声问着,而话音还没有落,又是几声轰鸣大响,接连响了起来。
“是粮仓,粮仓着火了!”
“还有兵器库,兵器库也着火了!”
慌乱地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来,谁都无法弄明白,如此巨大的呼声和震动,究竟是什么造成的。
阮烟罗身边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尤其是陆秀一,阮烟罗说过雷火弹的威力太大,不能随便使用,所以他虽然造了许多出来,但一直控制的很严格,也就阮烟罗身边的几个人有,使用方法更是从不外传,可是南宫暇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阮烟罗轻叹一声,刚才南宫暇从她怀里把雷火弹掏走的时候,她就知道南宫暇必然是知道了什么,雷火弹她绝不想轻易外传,如果是别的时候,她必然是一定要讨回来的,可是南宫暇动手的时机十分刁钻,就赶在北熊进来的一瞬间,才突然下手,让她根本没有办法说一个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拿着东西走人。
南宫暇自己也被雷火弹巨大的威力吓了一跳。
他当初离开京城之后,也许是因为阮烟罗手下留情,让他心里面总是想着阮烟罗事情,放也放不下。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出来在江湖上混了一段日子之后,更是为所欲为,当即决定,既然总放不下,那就干脆去看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