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瑕本以为阮烟罗会杀了那个人,可是阮烟罗并没有,而是二话不说就喂下一颗毒药,告诉他三个月要吃一次解药,如果不想死,就拿北熊的消息来换,告诉了他怎么联络自己的方法之后,阮烟罗就把人给放了。
这人既然是南中瑕送给阮烟罗的礼物,阮烟罗怎么处置,南宫瑕自然不会管,可是他却很好奇。
等那人走了之后,他问道:“你不是说这个人害得你们所有人都进了流沙,差点死掉吗?那怎么不杀了他?还留着干什么?我可不记得你是这么善良的人。”
问话就问话,干吗还要损她一句?
阮烟罗没好气瞪他一眼,说道:“这个人在镇上呆了这么多年,还长年为北熊引人,八成很得他信任。只要北熊没死,这个人就迟早有用。”
阮烟罗说的是真话,但也没有全说出来。
阮府人和凌王府人的死,都是因为贺狄在里面插手,她去看过长风军之后,下一个目的地,就是戎国。
就算暂时杀不了贺狄,可是如果不给贺狄一点教训,那又岂会是阮烟罗的性子。
而这种时候,北熊恐怕会派上大用场,所以她必须要有一个能和她在北熊之间传话的人。
处理完这件事情,阮烟罗也歇的差不多,她这次运气好,没有受什么伤,就是逃命逃的体力虚脱。
害怕南宫瑜和其他人等久了着急,阮烟罗第三天就跟南宫瑕告辞,要先去戎国边境的关城镇。
南宫瑕知道阮烟罗迟早要走,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可是听到阮烟罗跟他告辞,他心头还是浮起一丝难言的酸涩。
这个女子如一只美丽而自由的鸟,可是自己,却不是她落脚的枝头。
把心里一点念想掩藏的半分不露,南宫瑕不顾身上的伤,硬是起床把阮烟罗送出营地之外。
“阮烟罗,我欠你一个人情。”分别之际,南宫瑕说道:“你哪天要是落难了倒霉了,可以来找我一次,我保证不会把你赶出去。”
阮烟罗简直无语了,她翻了个白眼问道:“南宫瑕,你能不能不这么别扭?”
明明就是一番好心,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可是为什么这话说出来就全变了味道,就好像在盼着她倒霉一样。
南宫瑕被阮烟罗说的脸瞬间涨红,原本对她还有几分感激,现在看来却全是可恶。
这个女人当真是天下最讨厌的人了,他在她的面前,就没有一点秘密能藏的住的。
恼羞成怒哼一声,连道别也不说,直接转身回去了。
阮烟罗在后边忍俊不禁,忽然想起一件事,大喊道:“喂,我那天说的事情,你不如再考虑考虑,我觉得那个名字挺好听的。”
南宫瑕脊背微微一僵,猛地传回身,怒喝道:“你烦不烦,快滚蛋!”
阮烟罗终于忍不住笑出去,带着李侠一路远去了。
阮烟罗是天生的路痴,但幸好李侠十分可靠,认准了方向,不过数天的工夫,就到了沙漠与邯国的交界处。
关城镇是进邯国唯一的通道,人流很多,城门外排了长长的队。
阮烟罗和李侠下了马,排在队伍里慢慢前进,一边走,一边四下张望着。
李侠忽然指着一处地方说道:“郡主,你看。”
阮烟罗顺着李侠的手看过去,只见城墙下方一块青砖的隐蔽处,刻着一个非常不引人注意的图案。
阮烟罗一看到那个图案心中就是一喜,说道:“太好了,他们平安进城了。”
那个图案,正是他们分开之前和南宫瑜约好的暗号。
阮烟罗正在欣喜着,就听一个人问道:“那边那个的牵马的,你为何一直望着这里,难道是要揭皇榜?”
阮烟罗一怔,下意识的抬头。她只是看看青砖而已,什么皇榜?
这一抬头,阮烟罗才发现,就在那块青砖上方一人高的位置,贴着一张明黄的告示。
告示的内容很简单,说是邯国的皇后忽染恶疾,因此张皇榜向天下广求名医,只要能治好皇后的病,必将重重有赏之类的。
阮烟罗眉头轻轻蹙起,她穿越过来之后,曾有一段时间恶补历史,对天下大国都有些了解,后来跟南宫凌在一起,南宫凌和她聊天的时候,又时常当趣闻一样跟她说过一些,因此她对各国并不陌生。
邯国虽然国小力弱,但是制度却是最开明的一个,虽然仍是以男子为尊,但女子地位也并不低,三妻四妾在邯国不犯法,可也不提倡,大多数人家都是一夫一妻,就连当今的邯国皇帝也不例外。
据说邯国皇帝与皇后少年时便是青梅竹马,感情极好,登基后邯国皇帝更是力排众议,坚决拒绝了众臣充实后宫的提议,只立了这一位皇后,由此可见情深。
对于这样的夫妻,阮烟罗是打心眼里欣赏的,如今皇后病重,邯国皇帝不知该急成什么样子,也难怪皇榜里的封赏如此之厚。
阮烟罗思忖间,皇榜下方站着的太监官员再次催促道:“你倒是说话啊,可是有方法能医治皇后,要揭皇榜?”
这太监在这里站了数天也没有人揭榜,声音又尖又急。
阮烟罗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办法。”
“那你瞎看什么!”太监一腔喜悦被人用冷水兜头浇下,当即就不爽了,语气非常差劲。
阮烟罗也不计较,牵着马站回队里,继续往城中走去。
皇后的病,也许可以让陆秀一去看看,那孩子的医术一日比一日精进,也许有办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