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杜惜文看着南宫瑾难看的面色心下惶恐,凄哀叫道,只是此时此景这种娇柔扮相不仅不让人觉得怜惜,反而让人更觉得她的愚蠢无用。
南宫瑾冷着面色,幸好这个蠢女人没有被别人看到,而是被阮烟罗扣了起来,阮烟罗如此举动,应该是念着她马上就要嫁给他了吧。
微微放缓神色,南宫瑾低沉开口:“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你先放了她。”
直到如今,他都把阮烟罗当成他的女人,说话的语气也是以命令居多。南宫暇微微皱眉,他和阮烟罗短兵交接过两次,某种程度上比南宫瑾更了解阮烟罗,他不认为阮烟罗会这么简单就听南宫瑾的话,只是他向来习惯了当南宫瑾的影子,有南宫瑾在的时候,他鲜少发表自己的意见。
阮烟罗沉下眸光,心底没来由涌起一股悲愤。这个女人要杀了她,人赃并获,证据确凿,可南宫瑾还是要她先放了这个女人。他口中所谓的处理阮烟罗也不敢报任何期待,想必如果真有大婚那一日,杜惜文还是会坐着小轿,风风光光的和她一同嫁入瑾王府!
人的心都是偏的,阮烟罗从来不会为此怨天尤人,她只是为郡主不平,为那十年的无怨无悔和全心全意不平。
一涉及到南宫瑾,郡主的情绪就会强烈的影响到她,阮烟罗挑了挑眉,冷笑说道:“瑾王说的轻松,杜小姐要的是我的命,我凭什么放了她?”
“她是我母妃家里的人!”南宫瑾沉声说道,郡主十年的追逐给了他太深刻的印象,他总觉得阮烟罗还是那个事事以他为优先的女人。
阮烟罗眸光一转,凉薄说道:“瑾王家里的人,和我有什么相干?”
“你……”南宫瑾死死的盯着阮烟罗,阮烟罗神情自如,雍容自若,她看着他的目光再没有之前的狂热,反而带着微微的凉意,就像看着不相干的人。
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和愤怒同时涌上南宫瑾的心头,她怎么会与他不相干?她要入他瑾王府的门,迟早是他的人!
然而他也同样看出阮烟罗不会轻易妥协的决心,冷下脸沉声问道:“你想什么样?”
阮烟罗微微笑了,她抓住杜惜文本来就是想做笔交易,只是逼着南宫瑾先开口,通常后出牌的那个人比较具有优势。
微抬下巴,缓缓说道:“迎花节那天夜里,我死了一个婢女。”
南宫瑾眉头微皱,他问她想做什么,她却说起不相干的话。南宫暇则瞬间变了脸色,这个女人是个疯子,不过一个婢女,阮烟罗要多少没有,可是她却不管不顾,一定要杜惜武的命。
“那个婢女死在四个人的手里。”阮烟罗掰着手指一个个数过来:“曹文正,张诚,丁远……”
南宫瑾的面色随着阮烟罗数过的名字而逐渐变的阴沉,这些人都已经死了,虽然每个人的死都有一个合理的理由,甚至还有南宫敏参与其中,可是阮烟罗忽然提到这件事情,却让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些人的死,都和她脱不了干系。
阮烟罗本来竖起了四根手指,此时只剩下葱白的小指还立着,在不断摇晃的火光中明明暗暗的变幻着色彩。
“这最后一个人,瑾王没有兴趣知道是谁吗?”阮烟罗挑眉问道。
“是谁?”南宫瑾压低了眸子,咬牙说道:“本王不喜欢猜谜!”
眼前的阮烟罗陌生,然而强大,是他从没有见过的样子,她不再像以前一样只会讨好的对着他笑,而是独立,万般骄傲的站在他的对面,没有一丝怯意。
他不熟悉这样的阮烟罗,但他知道他不讨厌,甚至不知不觉被这样的阮烟罗吸引。所以他明知阮烟罗的话后面有陷阱,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阮烟罗勾起唇角,笑容如高贵的弯月一样美丽,却在火焰中燃成邪肆,她缓缓吐出三个字:“杜惜武。”
南宫瑾的眼角猛然抽动,他紧紧盯着阮烟罗,一语不发。
“阮烟罗,你这个疯子,哥哥已经被你害成那样,你还想干什么?”
阮烟罗笑容里嗜血的意味太明显,杜惜文感觉到一股压抑不住的恐惧由心底袭来,她忍不住狂叫出声,歇斯底里的狂吼。
可惜外面救火的人太多,人声也太嘈杂,除了小屋里的几个人外,没有人能听清她吼了些什么。
“你想怎么样?”南宫瑾紧绷了面色,咬着牙问道。
“我要杜惜武死!”话说到这个份上,根本没有必要再做任何掩饰,阮烟罗神色一收,修罗般狠厉。
外面的火势惊人,火光透过小屋的缝隙斑驳的映入房中,阮烟罗就站在光与暗的交界线上,脊背挺的笔直,她整个人就像是把锋锐的兵器,白色的外衣不仅无法弱化这种锋锐,反而像是兵器上一层清光,让她冷的难以接近。
南宫瑾和南宫暇同时看呆了眼,这个女人,如此强大,又如此妖娆。
南宫暇更是忽然想起杜惜武转述给他的那首诗:纵使天公失慧眼,自有修罗在人间。
是的,修罗,现在的阮烟罗,就像是传说中既美丽又强大的,战神修罗。
她毫不避讳的露出锋利的爪牙,来实现她说过的预言:天要你死,你可以不死。我要你死,你必死无疑!
南宫瑾终于找回神智,目光却还是定在阮烟罗身上,他皱着眉说道:“倘若我说不呢?”
“那我自然也不能放了杜小姐。”阮烟罗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会带着杜小姐去面圣,把今夜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