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咱们都想到一块儿了,我也纳鞋底。”刘淑英卸下背上的竹背篓,拿出纳了一半的鞋底。
“这是给妮儿做的。”大娘看着鞋底的大
“她现在会跑了,费鞋了,多做一双备着。”刘淑英笑道。
“婶子,咱家妮儿才不费鞋呢!和其他疯跑的孩子,她简直是太乖了。”大娘打抱不平道,“对吧!妮儿。”
“对!”妮儿仰起脸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一副我很乖的样子。
“秀芹呢!”刘淑英随口问了一句道。
“上工了。”大娘说道。
“这下雨天,也去啊!”刘淑英摇头轻笑道,“这丫头也不知道歇歇。”
“已经歇了三天了,这不一听说上工飞也似的的就跑了。”姚奶奶轻笑道,“就对挣工分感兴趣,一刻也闲不住。”
“对了,娘,大嫂,这转过年头,秀芹嫁过来都快两年了,这还没动静。”三大娘顿住手,“咱娘可等着抱重孙子呢!”
“那个还没来,怎么抱。”大娘小声地嘀咕道,
“什么?”三大娘惊讶道,紧接着,“哎呀!”看了下拇指肚,放进了嘴里。
“你那么一惊一乍的干什么?身体亏的太很了,反正年龄不大,晚两年再要孩子也不迟。”姚奶奶心疼道,“多养养,不然伤身体。”
“这当爹的也太狠了吧!”三大娘无语道,“我们那时候由于营养不良,那属于天灾,这完全是人为的。”
“那边就没动静。”三大娘又问道。
“没有,孩子们去了十里村吃了两回闭门羹,所以秀芹连眼泪都没有了。”大娘叹息道。
“以后别提这个,孩子心里难受。”姚奶奶叮咛道。
“知道了,娘。”三大娘缩缩脖子道。
“怎么着急想让人家叫你奶奶,不怕被叫老啊!”大娘打趣道。
三大娘闻言想了想,满脸黑线,“还是等等吧!还不到四十被人叫奶奶,咦……”
“她三大娘觉得被叫老了,那我们家幼梅,岂不是更老,小奶奶。”刘淑英笑道。
这种事太常见了,父辈们年龄差距大,可不小辈们,有时候这辈分不自觉的就长了,老了。
“这就叫老了,这过两年致远要是娶媳妇儿生孩子,你咋办?”大娘眼瞟着她打趣道。
“咳咳……”妮儿闻言咳嗽了起来,“这是咋了,又没有喝水,还能呛着自己了。
刘淑英赶紧轻拍着妮儿的后背,“没事吧!”
妮儿摆摆手困难地说道,“没……事!”她有点儿反应过大了,八字还没一撇呢!人还影儿呢!真是的。
“真没事。”姚奶奶看着她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道,“我去给你冲点蜂蜜水。”
“你们喝水不?”姚奶奶问道。
“奶奶别动了,我端来,冲泡好的茶水了。”姚致远打着伞端着茶壶走了进来道。
姚奶奶见状赶紧接过他手中的伞道,“这茶水还用得着你送啊!”
姚致远跨进门槛道,“我们用雨水冲泡的,尝个鲜儿。”
姚奶奶折起来伞放在,门口,“你们可真有闲情逸致。”
“呵呵……喝着玩儿呗。”姚致远笑道。
“咦!致远今天没去牛圈。”大娘问道。
“我下午去。”姚致远径直走到八仙桌边,拿起倒扣的玻璃杯子,倒满了茶水。
“他们这仨小子轮着来,可以多看看书。”三大娘倾身上前小声地说道。
“这样也好。”姚奶奶点点头道,“别听外面瞎嚷嚷,那都是狗屁,不识字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这例子比比皆是,想当初咱们可没少被地主老财骗。”姚奶奶接着道。
“我知道奶奶。”姚致远端着杯子递给姚奶奶道,又把茶水一一端给长辈。
“嗯!”大娘灌了一口,砸吧砸吧嘴道,“这雨水泡茶,也没啥,还不如咱的井水甜。”接着喝完杯子中的水,把空茶杯放在了灶台上,不好喝,也不能浪费了,这是她心中最朴素的想法。
“还是留着招待客人吧!”姚奶奶说道。
“那好吧!我端走。”姚致远笑道。
“行了,致远泡的,怎么也得喝完。”姚奶奶接着说道,“赶紧回去吧!你太姥爷还等着呢!”
“奶奶、姥姥,大娘,娘,妮儿,我走了啊!”
姚致远撑起雨伞消失在雨雾中。
大家接着继续边聊天,边纳鞋底,鞋底就这么一针一线纳出来的,鞋帮是一层布一层布糊出来的。
正好是秋雨绵绵的时候,这时候也正好忙里偷闲,忙了一个多月,能稍稍喘口气。
说是偷闲,可怎么能闲的下来,每家妇女都会拿一张小凳子,坐在屋内,开始搓麻绳、纳鞋底。
过去农闲季节,很多农户忙着搓麻绳。在乡下,麻绳的用处很广。要说起搓麻绳,乡下人没有一个不会的。不管男女老少,上至七八十岁的老农,下到七八岁的小孩,不会搓麻绳,可算不上个庄户人家。
只见姚奶奶卷起裤管,拿三根或四根粗麻,捋平拉直,在手心啐一口口水,轻巧而适当的在腿上一搓,三条粗麻线就结结实实的拧在一起了,麻绳就出来了。穿在针内,就可以当纳鞋底的麻绳了。也只有麻绳纳出的鞋底最结实。
松散的麻线就像一个个有生命的精灵一样,在姚奶奶的手下和腿上,翻滚着,翻滚着,就神奇的变成了一条条结实的麻绳。
这搓的麻绳,络麻都是自家种出来的。
面对贫乏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