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把这茬给忘了,拔麦子前,这麦镰、扁担都检查过的,牛群也都伺候的跟伺候大爷似的,养的壮壮的。
就把拖拉机给忘了,其实也不是忘了,而是就是让他们想到了,谁也不会修理或者检查一下这个大铁牛啊!
这咋办,运输可都靠着大铁牛的,它这会儿撂挑子,虽然人力也能把麦子挑回去,可是这晾晒就没时间了。
“我来试试如何?”一个中年男子站出来说道,“我以前曾在汽车制造厂实习过。
姚长海一看是他,右派分子,便想起来他也是从美帝回来的学的好像就是机械和车辆工程啥的。“车报国同志,真是麻烦你了。”
死马当活马医,姚长海道,“车报国同志,就拜托你了。”
“都别围在这儿了,赶紧拔麦子去。”姚长海把人群轰散了。
车报国也找到了问题所在,“大队长,小问题,只是发动机出了点儿小毛病,给我两个小时,保证让它跑起来嘟嘟叫。”
“那就麻烦你了。”姚长海客气地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车报国看着拖拉机兴奋地说道。
能摸到老朋友,虽然只是拖拉机,也够让他高兴几天了。
果然两个小时后,这辆拖拉机,嗷嗷叫了起来,突突的在田里和打麦场的路上飞奔起来。
“真是谢谢你了。”姚长海鞠躬道。
“使不得,使不得,大队长。”车报国赶紧回避了一下,“我应该的。”
“大队长,有个事和您说一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车报国有些犹豫道。
“行了,车报国同志,都啥时候的天了,有话您就直说。”姚长海拍着他的肩膀道。
车报国赶紧说道,“大队长,这车辆得需要保养,向你们这么开会减少寿命的,就如自行车一样,你还得在转轴处上上润滑油的是吧!”
姚长海一听就明白了,“车报国同志,接下来,这两台拖拉机就给你了,需要啥,我叫人买。
还有你不用下地了,这麦收期间你就给我专伺候好大铁牛,别叫它俩给我撂挑子就成。”
“保证完成任务。”车报国朗声回道。
当然也不是没有社员提意见,结果不用姚长海说话,其他社员一句话就堵死那些羡慕嫉妒了。
‘你也去把大铁牛修好!’
‘没那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得嘞!咱就老老实实的拔麦子吧!
芒种前后麦上场,男女老少昼夜忙。
三麦不如一秋长,三秋不如一麦忙。
有此可见任务紧,尤其又有时间限制,更是怎一个忙字了得。
整个姚湾村的男女老幼几乎都是连轴转的。
车报国怎么能安心的站在一旁,就这么傻呆呆地看着大铁牛。
车报国帮忙挑拔下来的捆好的麦子,从田间运到地头上的大铁牛车篓里。
整个麦收期间,县长大人,都亲自奋战在麦收第一线上。
到了麦收季节,农家院里无闲人。就连失去一条胳膊的姚一丁也就是光弹儿的爹,也会摸索着到打麦场上去干上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
麦收是个累人的季节,也是个令人愉悦的季节,那是种累并快乐着的感觉。
拔麦子是麦收中最累人、付出最多的活计。在完全靠人工劳作的这个年代,每到麦收季节,大人们起草贪黑的忙碌着。拔麦子一般都是在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这时候的麦子因为露水的缘故不会掉麦粒。
当然谁也不敢让县长大人一直拔麦子,拔了一天麦子后,麦子收到了打麦场。
县长大人,牵着牲口后面拖着石碾子,轧场。
轧场是麦收中最折磨人也最考验人的环节。把麦个子拉到场院里,铡刀分开麦穗和麦秸秆,麦穗均匀地摊开在场院里。
然后用木叉或铁叉支起一点空隙,任燥热的夏风吹过每一个麦穗,让所有的麦粒充分享受太阳的亲吻。
每隔一会儿就要进行翻晒。等所有的麦子被太阳晒得“咔吧咔吧”作响的时候,就可以开始轧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