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远和叶帼英两人不请自坐的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长条凳上,其实这条长凳就是给来人坐的。
姚清远回道,“鸟儿问答,同志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来结婚登记处不就是办理结婚登记手续的。”
登记员一撩眼皮子道,“言者无罪,闻者足戒,你们到底有什么事?”
没想到结婚登记还要背语录,无奈姚清远只好道,“较大的运动,必有较大的联合。同志我们申请结婚。”
登记员又道,“要斗私批修!有大队证明吗?”
姚清远从兜里掏出大队开的证明,“要反对本本主义,给!”递给了登记员。
登记员看了看证明抬眼道,“调查就像‘三月怀胎。’这位女同志的证明呢?”
叶帼英则道,“解决问题就像一朝分娩,我们俩的证明不是开在一起了。”
登记员放下手中的证明道,“粗枝大叶,夸夸其谈,满足于一知半解,这怎么能行?必须有女同志的证明,你俩还没有成两口子呢!开两张。”
姚清远心虚啊!叶帼英的证明得农场开,可是李丽红他们不开,成分摆着,怎么能结婚,拉拢腐蚀劳动群众,听听这话,理直气壮。
所以他只好这么办,希望瞒天过海,蒙混过关,没成想第一回合就被人给打了回来。
这怎么行,硬着头皮上呗。
姚清远想了想急中生智道,“节约闹**,大队这么干也是为了节约纸张,再说了我们结婚了,我爱人的户口不是跟我在一起。”
登记员铁面无私道,“有许多人下车伊始,就哇哇啦啦发议论。这样做,不行。”
姚清远据理力争道,“这也批评,那也职责,其实这种人十个有十个要失败。怎么不行,有大队证明怎么不行了。”
登记员钢笔捣了捣证明,咚咚作响,“敢于斗争,敢于**,手续不全,就是不行。回去补了证明,再来。”
叶帼英回道,“不要沾染官僚主义作风,为什么非得写两份证明?”
登记员一听急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凭什么说我官僚作风。”
姚清远赶紧说道,“我们绝大多数干部是好的,这样吧!你先把结婚证给我们办了,我回头再补一张,你看这样行吗?”
登记员缓和了一下面色道,“青年人要敢想、敢说、敢干。同志你这主意倒不错,只是我这里从来没有开过这样的先列。”
姚清远继续求道,“不破不立,同志你就帮帮忙吧!”
登记员扔掉手中的钢笔,双手抱胸道,“千万不要忘了阶级斗争,这样的忙我不能帮。”
姚清远道,“如果把同志当作敌人来对待,就是使自己站在敌人的对立场上去了。同志咱们都是阶级兄弟,还是帮一下忙吧!”
登记员义正言辞道,“阶级斗争,一抓就灵,即便我们是阶级兄弟,不能帮就是不能帮。”
叶帼英无奈道,“全国妇女起来之日,就是**胜利之时。算了,用不着求他了,我们再跑一趟就是了。”
姚清远厉声道,“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咱们走。”
登记员一撩眼皮子,这风凉话脱口而出,“全力以赴,务歼入侵之敌。二位慢走,不送。”
当他眼睛瞎啊!一看那女漂亮的就不是本地人,不是乡下人,乡下人谁这般白白净净,那个晒的不是跟枯树皮似的糙的很。
没有证明坚决不能办理结婚登记手续。
姚清远气急败坏道,“金猴奋起千钧棒,我们还会杀回来的。”
登记员也来了火气,“时刻准备着。谁怕谁。”
姚清远眼眸微闪,“造反有理,你刚才那句是列宁的语录。”
登记员心虚了一下,接着又理直气壮道,“不须放屁,你敢造这样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