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略姐你失血过多,休养一下就好。四夕说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是还需要留院观察,还有……”申知道这个人在沈略眼里不一样,所以在说这件事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
沈略睁开眼,望向申说:“还有什么?”
“她……”申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肯定会影响沈略的心情,但还是俯身在沈略耳边说了。
沈略眉头微蹙的听完申的话,良久才淡淡道:“找阎调查这件事,顺便去一趟司家,找方珊雨问问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顺便再给司落辰带个口信,说抱歉我没照顾好她。还有让阎暂时留在那边,我担心有事发生。罗那边,继续保护就好。你帮我做点吃的来,我饿了。”
申差点自己跌了一跤,这前后的任务也差太多了吧?顿时有种无力感,真希望做饭的时候能有什么好玩的事,点头回答:“好,我知道了。”
申离开沈略的房间,在无人告知的情况下,直奔厨房。
在厨房里,她熟练的操刀切肉,让一旁的厨师傻了眼。从来没见过有人下厨是用军刀切菜切肉,更没见过哪个女人做饭是板着一张脸,好像眼前的东西都是敌人一般。
“这位小姐,略姐想吃什么,我们来就好。”厨师站在一旁低声道。
申一把将军刀剁在菜板上,瞥了一眼厨师,不耐烦道:“你很烦!”
厨师冤枉道:“我……我只说了一句话。”
申拿起军刀,轻轻一拨,军刀在她手心转了一圈又被扎进刚刚的位置上,道:“再说一句,晚上我就做红酒人舌给你吃,你信不信?”这么吓人的话,她却说的十分轻盈,脸上还带着妩媚的笑,让面前的厨师差点脚一软跌倒。
能在许家当厨师,自然知道这里是什么环境。只是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表情还这么……阴森可怕。
厨师下意识,捂住嘴,速速转身离开。
申见厨师落荒而逃,无聊的翻了个白眼,哼道:“胆小鬼,居然一吓就跑,许家的人真窝囊。”说着继续切肉给沈略煲粥。
***
美国虽然一团乱,司家也不落后的热闹起来。
司家府邸,在所有佣人眼里,一向面无表情,不善言辞的司家二小姐。此时,穿着黑色长裙,踩着高跟鞋,在走廊上上演暴走的戏码。
“二小姐……二小姐……”一向只有爸妈回来才会出现的金管家,正跟着司落辰身后,一路小跑,道:“您慢点,夫人说她下午不见人。”
司落辰不管不顾的拎着裙子,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哒哒哒’快速有节奏的敲打着地面,本就高挑的她此时更高,足足比金管家高一个头。
冷着脸站在门口,平稳了下呼吸,门都不敲的将门推开。
宽大敞亮的房间内,四周种满了植物,一开门就能闻见青草的味道。一个身影背对着司落辰,长发齐腰,肩膀上披着一件针织衫,正拎着水壶耐心的浇花。
听见开门声女人依旧自若浇灌好最后一盆花,将水壶放在一旁,拿起毛巾擦了擦手,才转过身。只是一个眼神就让司落辰的脾气卸了大半。
母亲难得有这样的气场,一定是哪里有问题吧?司落辰心里念叨。
在司落辰眼里,母亲方珊雨不仅是司家的女主人,还是个医生,也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人。
虽然她总是记不住她和姐姐的生日到底是哪天,但是她永远微笑的出现在每个人面前,包括佣人在内。用她看上去敏感而苍白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抚摸着空气中的裂痕,将父亲的严厉的表达用温柔安静的语气传达给她们。
司落辰一直相信,能当妈妈的病人,是一种幸运。
冲进来的金管家,气喘吁吁道:“夫人……我……我已经说了,您……”
方珊雨嘴角微微勾起,道:“金管家,没事了,去忙吧。”
一声招呼金管家便点头退下了。
房间内只剩下司落辰跟母亲两人。
“落辰,怎么了?”方珊雨端坐在椅子上,细细打量着一身长裙的女儿,欣赏道:“在美国待了一段时间,那边的礼仪是这么教你的吗?”
“对不起,妈。我……我只是不想这么快就相亲。”司落辰垂着眉,低声道。
“不想这么快?”方珊雨拄着下巴,好奇地问:“那你给我一个理由,我就答应你。”
司落辰生硬地咽了一下口水。从小到大,只要司落辰的想法有道理,妈妈都会毫无保留的支持,可若是妈妈心里一有别的想法就另当别论。
眼前的女人,司落辰绝对不能用常理去推断。
“我不喜欢伊康!”司落辰抿着唇,道。
终于还是说了。
“嗯……”方珊雨几乎是用鼻子在哼气。
司落辰不解的看着方珊雨,这个‘嗯’是什么意思?
方珊雨垂着眉,一只手在桌子上点着手指,绕开话题问:“落辰,你今年多大了?”
“过了生日28。”司落辰回答。
方珊雨点头:“嗯,你的终身大事,是不是该提上行程了?”
司落辰立刻辩解:“可是姐姐……”
“偌楠不急。”方珊雨突然开口打断她,道:“落辰,这门亲事是你还没出生就定下来的,伊家和司家是至交,所以……”
对司落辰而言,所有的声音都渐渐远了,身体里荡漾着一种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