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伦在子兮头脸上忙活完了。子兮对着铜镜看了看,点头道:“嗯,已经非常像了。道长果然好手艺。”明伦说:“接下来要更换衣裳。这个需要改动布料,有些麻烦。”
赤精子说:“道友莫急。我来助你。”只见他张开右手,念动口诀,手上忽然就多了一件大红衣裳。赤精子将衣裳递到子兮面前,开口问道:“你看看,这件衣裳可与那红衣女子的相似?”子兮拿过去,两手拎着抖开了,看了看,惊喜道:“已经有八九分相似!”赤精子说:“你如果觉得哪里不妥,我还可以再做修改。”子兮说:“不用了。这样就可以了。除了非常细心的女子,一般人看不出来。”
赤精子笑道:“如此便好。你且去换来看看。”说着,将手一挥。前面凭空多出一个帐篷来。子兮拿着衣服进去了。再出来时,已经换上那件大红衣裳。长生两眼看呆了。
子兮走到长生面前,轻声说道:“你也见过那个红衣女子。我现在的样子,跟她像吗?”说着便原地转了转。长生惊叹说:“几乎一样!足可乱真!”赤精子和明伦看完了,也满意地点头。
明伦对子兮说:“现在形象相差不多。如何说服来人,让他们相信你真是红衣女子的姐妹,是她托付你押送人口,你还要好好想想,设法说圆了。”子兮说:“道长请放心,我一定能把此事说圆。”
长生说:“姑娘只管放心等待,我会一直在暗中守护。”子兮看了看他,正要说话。却听明伦笑道:“你就不用暗中守护了,直接跟她去岂不更好?”子兮和长生都惊讶地看着明伦,略显羞涩。赤精子问:“道友的意思是,让长生扮作被拐的男子,混在人群之中?”明伦点头道:“正是如此。长生,你可愿意?”长生恍然大悟,欣然说道:“我愿意。这样更可以就近保护子兮姑娘。”子兮说:“那要扮作行尸一般,他会不会太辛苦了?”长生说:“没关系。我一定要确保姑娘周全。”子兮心中感动,小声说:“谢谢你。”
赤精子说:“我们也会在暗中保护。”明伦左右张望,看了看,忽然说道:“此处地形开阔,不便藏人。又不知他们从哪边来人。只恐一时不慎,我们被人看到,那时计划便要落空了。”赤精子说:“道友所虑不无道理。我们确实不便一直就近守候。”
子兮说:“我想起来,红衣女子从那边赶人过来时,中间有一个经停落脚之处。我可以先带他们去那里停留。那个地方,想必殷穷一伙都是知道的,应该也能找到那里。两位道长不必辛苦跟随,若真有事,到时再现身不迟。”赤精子轻轻点头。
长生看了看手里的铁棒,开口问道:“扮作被拐之人,这个,我还可以带吗?”明伦说:“为免令人生疑,最好别带。不过这是你的趁手东西,如果不带,又怕一旦有变,无法应急。”子兮说:“我被红衣女子发现之时,原本没想与她动手。她却纠缠不放,说看我像是有些本事,扬言要带我回去。我想他们也需要能干之人。长生带有棍棒,未必不能过关。”明伦说:“若是如此,那便没有问题了。总归带上放心一些。”长生听了自然高兴。子兮问:“道长还有什么要嘱咐的么?”明伦说:“没有了。你们自己多加小心,切莫露出破绽。”
子兮点头记下,从腰间摘下铜铃,走过去,轻轻摇动了几下。散在地上的失魂男子纷纷起身站立,聚到她身旁。长生手持铁棒走过去,站在子兮身边。子兮准备摇铃出发。
赤精子忽然抬手叫道:“长生过来。”长生赶紧跑回来:“道长还有何吩咐?”赤精子说:“你手上的符印用过一次,已然失效。我再重新给你画一道。有危险时,你紧急念动咒语,我们便来了。”长生忙张开左手。赤精子重新画好符印,并隐去形迹,又嘱咐了几句。
长生点头记下,拜别两位道长,回到子兮身边。
子兮摇铃走在前面。长生右手拖着铁棒紧随其后,也做出僵硬无神之状。那些失魂男子浑浑噩噩,散乱地跟在后面,慢慢离去。
目送他们走远,赤精子收起刚才作法变出的帐篷,明伦背起装有细犬的竹筐,二人也转身离去。
子兮和长生带着那群失魂男子溯回走出十余里。前面有个篱笆小院,里面有两间茅屋。子兮指着说:“就是那里。”长生问:“那里面有人吗?”子兮说:“我不曾进去。红衣女子带他们在里面时,我看到有个驼背老汉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里外伺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同伙。到了那里,你不要说话,全都由我来应付。”长生轻轻点头。
子兮带人走过去,轻轻推开柴门。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从茅屋里走出来,看到外面来人,愣了一下,慌忙又跑回去。很快见到一个五六十岁的驼背老汉从里面出来,手里拄着拐杖。男孩紧张地躲在他身后。驼背老汉慢慢走过来,开口说道:“红姑不是带他们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子兮说:“事情有变,我要带他们在这里住几天,等来人接应再走。”驼背老汉为难地看了看,也没敢说什么,只是略显无奈地点头:“哦,好,好。红姑请便。”
那男孩拉着驼背老汉的手臂,怯怯地指了指子兮,冲着驼背老汉咿咿呀呀说了几句,竟是个聋哑,好像他已经看出眼前的这个红衣女子并不是原来的那个红姑。驼背老汉眯起眼睛,正要仔细打量子兮。长生把铁棒往地上用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