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风对烛阴的所做所为一直心存疑问,从开始到现在烛阴的表现一直是前后矛盾,身为灵兽在凶兽之地安身立命,眼下更是将他们强行劫到此处,看表现似乎又没有恶意,那么如此大动刀兵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团乱麻一样的纠结中,李清风似乎找到了其中不同寻常的一个线头。
有这种感悟,他得感谢烛阴刚才那一句话:你到过梧桐城,见过凤颂风了?
不知为什么,李清风忽然觉得自已……不对,包括奚仲、毕婵、还有司文,他们四个好象被人卖了!
这个灵光一现的想法让他觉得很荒谬,可是很奇怪,李清风并不想改变想法。
此刻眼前能给出答案的,只有这个黑衣女子——烛阴。
明人不说暗话,光看李清风的脸色,烛阴已经猜出几分,眼神中露出几分不加掩饰的赞赏:“能让凤妹妹看上人果然不是一般人,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们没有恶意。”
李清风却没有她说的那么轻松,心中涌上不祥的预感:“在下洗耳恭听。”
灵兽传承,首重血脉,越是身份尊贵,于传承上越是艰难。
对于她的话,李清风有些半信半疑,伸手一指闭目静坐的司文:“他是白泽之子,为什么就不象你说的这样?”
烛阴微微叹息,眼神忽明忽暗的幽幽不定:“赢幽二哥学究天人,或许他有什么好的法子……但传承之道是天道定下的法则,是任何人不能违拗的。”
尽管说的淡然平静,脸上也是挂着淡淡的笑,但李清风还是从她的眼中看到了燃着的两簇幽幽火苗,心中突然一动:“你……刚才是生宝宝了么?”
提起这个事,烛阴的脸倨然有些羞赧:“嗯,你猜对了。”
尽管觉得有些不合适,李清风还是小心瞄了一眼,室内除了冲鼻的血腥气,没有一线半点的杂音……可是新生的小孩子难道不该是会哭的么?不知为什么,凭烛阴此时的脸色,李清风心里升起一种不祥之感。
“那恭喜你了,你将我们几个劫到这里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们看你生宝宝?”
“只能说这是其中之一。我身体虚弱,需要他们的同源助力才能顺利生产。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必须要借重你们才可以完成。”
李清长霍然抬起眼:“是什么?”
既然开了口,便没打算再掩瞒下去,烛阴叹了口气:“在我说出真相之前,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于你。”
李清风往前走了几步,却并没有依言上前,看了一眼明显被法禁锢的奚仲三人,不冷不热地的望着这不知是友是敌的烛阴,对于她的拜托没有贸然开口答应,只用警觉冷肃的眼神望着她。
他的意思烛阴再明白不过,苦笑一声:“嗯,都是原因的,你要听我解释。”
李清风似乎也没有了那个耐性,一只手已经抚到了手腕上,话音里暗藏机锋,道:“先前你说我身上的气息好象你的一个故人,是不是指这个?”说完掌心一翻,一道灿烂之极的炫目银光霍然爆发,蛟龙闹海般一阵翻腾,快如闪电般向着烛阴头上落去。
他们二人此刻距离得极近,之前李清风一直表现的很平静,但这一次暴然出手,这是李清风一直等待的最后机会。能不能翻身反制,化被动为主动,在此一举!
可是事实上的反应大大出乎了李清风的预料,见到那道灿烂银光罩顶时,还是不慌不忙一动不动,就那么眼睁睁瞪着眼看着,脸上神色似喜非喜似忧非忧的古怪已极。
一直等银光照得她的脸一片惨白的时候,在她的天灵处突然喷出两道黑气,一阵闷雷般的压抑咆哮声中,一股凌厉已极凶煞之气排山倒海一样沛然而出,满室犹如万兽哭嚎刺耳难听,李清风骇然已极的目光中,就象一片乌云托月一样,停在半空的幻月刀寒光刺眼炫目却不能下落。
终于证实心中所想,李清风情不自禁向后退了三步,又惊又怒:“那是凶兽的气息?你果然成了凶兽!”
“少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灿烂银光照耀下,烛阴的一张脸白的没有半丝血色:“不要想当然,事情不会象你想的那样,等我说完你就明白了。”
李清风静静的望着他,忽然道:“好,我听你说。”
烛阴灿然一笑,眼底却飞上一片阴云遮蔽着眼眸,声音嘶哑低沉:“你肯定会奇怪,我身为四灵之一,怎么会在凶兽统治之地存身?”
李清风有些好笑,但还是认真的想了想,道:“人在屋檐下,总有低头时,想必是你有什么难处所致?”
听出他话里浓浓讽刺意味,烛阴却和没有听到一样:“事情得从几千年前说起,当日我们四灵与四凶一场大战……”
李清风毫不留情的打断她的话:“只有三灵吧,那时候奚仲肯定不在。”
烛阴摇了摇头:“不是,那时候我们四灵是一起的,冥风大哥带着我们三个不远来万里来到归邪城,与四凶决一死战……”
看着李清风疑惑的眼神,烛阴了然一笑:“冥风就是麒麟大哥的名字。”说完不再理会李清风,自顾自说道:“那一战啊,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打得是天翻地覆,山崩海裂。”
虽然她只用了简单之极的词来形容,却在李清风的眼前展现出了一副旷世之战的画卷,遥想那翻天覆地的壮烈场面,李清风只觉得热血沸腾,一时间心神俱飞,恨不能亲临其境一观。
完全沉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