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武功一流、暗器一流的手下,杨泽曾经是很满意的。
因为他有一个病重的儿子,需要大把的银子医治。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
杨泽不相信什么“忠心”、什么“肝胆”,他只相信人的*。一个人有所求,就有价钱,有价钱就可以动人心。
为了钱,愿意舍命相搏。
所以,他才会对这个手下委以重任,甚至把除去唐韶的重任交给他。
但是,现在看来,事情出现了偏差。
手下的答复让他火冒三丈:“杨爷,她是我的恩人,我不能让别人伤害她。”
“她”指的是云罗。
杨泽并不知道有此内情,旋即就嗤笑道:“什么恩人,在钱面前都是不值一提。你要么痛痛快快地替我杀了唐韶,回去我照约定还是给你银子,让你儿子看病;要么,”杨泽一顿,眼底的温度瞬间将至零度以下,“要么,你就陪他们一起死好了!”
说完,杨泽就狠狠地盯着他。
蒙面人脸上神色变幻,却不改初衷,毅然决然地往唐韶身边更靠近。
他的选择已然很明显,杨泽不再废话,冷笑之余,就抬手示意。
身后的黑衣人如影子般向唐韶三人包围去。
唐韶盯着黑衣人手中的飞龙索,目光一凝。
眼看黑衣人似潮水般涌上来,他单手把云罗背到了身上,然后全神贯注地对付所有的进攻。
一时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最靠近唐韶的黑衣人一个个都被唐韶的掌力和蒙面人的暗器所伤。一个个地倒下,身后却又有人迅速地补位扑上来。
密密麻麻,无穷无尽。
伏在唐韶背上的云罗明显感觉到唐韶的呼吸粗重,渐渐体力不支,出手的速度不再如开始般如雷似电。
身体的各个部位开始遭到不同程度的攻击。
利器所过之处,皮肉迅速被划开,唐韶身上的伤口不停地往外冒血水。
约摸一炷香时间,唐韶已经成了个血人。
而背上的云罗也不能幸免,手臂上和背上也挨到了,刀锋过去,一阵钻心的疼。
可她不敢叫出声。
生怕惊扰了唐韶。
他已经自顾不暇,听到她受伤,不过就是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来挡掉旁人对她的伤害。
她不愿意。
所以,宁可自己受着。
咬紧压根,一言不发。
任凭疼痛逼出的冷汗多么让人难以忍受,但只要伏在唐韶背上,还能听到他心口的心跳声,她就觉得一切都不怕了。
人渐渐昏沉,意识开始模糊。云罗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耳朵都开始不灵敏,听不清楚四面八方的声音。只能闭着眼睛,感觉着一阵阵的拳风、腿风。
“大家快上,他不行了。”喘息之间,远远地传来杨泽兴奋的命令。
黑衣人又组织起新一轮的进攻。
蒙面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再也打不出完整的招式。
可黑色的潮水再次要把他们包围起来,蒙面人心一横,摸出身上最后的一把暗器,攥在手心,对着唐韶丢了一句话:“我来给你开个口子,你赶紧走。”
说完,就扬起左手。
一大把银芒似天女散花在空中坠落,如有眼睛般向东边的黑衣人追去。
一大片人倒下。
露出一个缺口。
唐韶目光一转,就看到西边的黑衣人迅速地挥刀落在了蒙面人的胸口,毫不留情地贯穿整个身体,发出清脆的骨骼支离破碎的声音。
他眼中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