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5月1日凌晨4点钟)
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天空像一头张开血盆大嘴的怪兽,黑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小容,以后见到你哥哥,跟他说一声,妈妈想他!”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脸色蜡黄,没有半点血色,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对他说。那妇人缓缓转过头去,望着窗外的天空,神色中充满了渴望,一滴泪珠从那即将干涸的眼牟中滑落下来。
“妈妈,妈妈……”一个少年哭喊着从堆满了书刊报纸的单人床上猛得睁开了泪眼。
天色还没有亮,房中宁静得让人窒息。
又是这个梦境!
那是慕容最后一次听到妈妈的声音,这也成了他脑海中永久定格的画面,同时也成为了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
慕容今年十五岁,但他却没有这个年纪孩子特有的年少轻狂,多了一丝少有的稳重。
“嘘……”他长长的嘘了口气,从刚才的梦中回过神来。
“砰!”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伴随着慕容那笔直抬起的手臂,一枚硬币深深地嵌入对面的墙壁上。
那面斑驳的墙上,一个帅气的少年照片正贴在上面,那少年满脸的英气,正微笑着望着他,但照片早已嵌入了满满的一层硬币。
两年了,距离妈妈去世已经整整两年了。
每当慕容从这样的梦境中醒来,他都会抬手将一枚硬币打入对面的照片上,以缓解内心的痛苦。
“我恨你!”
……
又是一个半死不活的阴沉天,直到早上十点钟,太阳才老不情愿的耷拉在半空之中。
但这阳萎不振的天气却并不耽误美艳少妇的出现。
这不,一栋高档住宅小区的五楼一个浑身散发着成shú_nǚ人气息的中年妇人一手跨着一个高档提包,另一只犹如葱白的玉指很有节奏的敲着房门,在这高档小区里是安装着门铃的,但这妇人知道,这家的门铃自从两年前被砸碎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修理过。
敲了三四遍,都没有人答应,身着高级商务装的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就优雅的从小提包里,取出一串钥匙自己打开了房门。
一进门,客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沙发上堆放着零乱的衣服,餐厅桌子上,随意丢弃着泡面袋子。
“小容,小容……”妇人喊了几遍之后,没人答应,自言自语的说:“这倔孩子跑哪里去了?”
慢慢打开慕容的房间门口,空无一人,迎面撞上的只有那张微笑的照片和遍布的硬币。看到这情形,妇人再次摇了摇头,这孩子的怨念什么时候能消散呢?
按经验,早上十点钟是绝大多数孩子睡懒觉的黄金时期,这孩子会跑到哪里去呢?
找不到人,妇人放下小包,开始熟练的收拾起屋子来,虽然身着名牌职业套装,但扫地、拖地、抹桌子居然干的像模像样,一点也没那些有钱人家阔太太的娇贵样子。
到扫完客厅、厨房、三个卧室,花去了她几乎大半天时间,转头来到了书房,一推门,居然看到慕容正头戴着一个大大的魔音耳麦,正聚精会神的玩着一款游戏,此刻游戏的桌面上,蹦出两个大大的暴走字样,随着这两个字的消失,一颗参天大树也随着巨大的光束轰然倒塌!
慕容摘下耳机,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仿佛从睡梦中醒来一般,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挂上了一湾浅浅的微笑,这笑容让他不是非常帅气的面容显出了别样的气质。
一扭头,猛然看到妇人正安静的盯着他,不由得眉头一跳,“婶婶,你怎么来了?跟我打个电话,我会到公司找你的,不用麻烦跑家里来啊!你跟叔叔整天那么忙……”
妇人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打电话,怎么打电话啊,你家的电话每次打都是欠费停机状态。”
“你爸呢?”
慕容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老样子,不知道又烂醉在哪里了!晚上我再去把他拖回来”
“唉,小容啊,婶婶也好久没找你谈过话了,今天正好趁机会找你好好聊聊。”妇人语重心长的说。
“噢,婶婶说的话,我都听着呢!”
“听着最好,你哥哥离家出走好几年了,杳无音信,你叔叔请了四个职业侦探,找遍了全世界也没找着,我们荣家可就只剩下你这一颗独苗啦!以后就靠你了!”
“婶婶,以后不要提他,我没有哥哥!”慕容淡淡道,可见他对哥哥是恨之入骨了。
“唉,小容啊,我刚才看你在玩游戏,看到你不整天消沉,我就很高兴了,但是,你可别学你哥哥一样,为了去打什么游戏,就不辞而别吧!”
“婶婶,当然不会啦!您放心吧,这话你都念叨了好几遍了!”慕容笑道,对于一向疼爱自己的叔叔婶婶的唠叨,他也是没有办法啊,自从父亲不知何故意志消沉,被扫地出门,赶出荣家以后,整个家庭的重担就落在母亲一个人的肩上,多亏了叔叔婶婶的接济,才让他们衣食无忧。
妇人好像也发现自己唠叨的毛病了,微微一笑道:“小容啊,你叔叔动用了好多关系,才把你送到特种部队少年组学习,你怎么会忽然就跑回来了呢?那可是,全国很多人的梦想啊,军队里面的将军很大一部分都从哪里诞生,将来这人脉可是万金不换啊!”
“婶婶,我不是那块料,不想浪费时间。”慕容轻松道。
妇人看到慕容那副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