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木筏上就闷头大口啃了起来。

明明足有胳膊长的大羊腿,只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李乾啃得只剩骨头,一根肉丝都不剩。

“吃饱了吧?”老田停下木筏,笑眯眯地蹲下身子来,慈爱地用袖子给他擦了擦嘴。

李乾回味着嘴里的香味,这些天饿得太狠了,虽然一个羊腿并不够填满空空如也的肠胃,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救她。”老田拿出一枚钥匙,递给了李乾。

“这是?”李乾皱着眉头,看着这钥匙。

老田缓缓地道:“你身上的这件衣服,能够保护你不受湖底水银的侵害。你戴好头罩,从这里跳下去,直接往下潜,只要你潜的方向对,便不会触发机关。正下方的湖底,便是皇家水牢机关阵法的阵眼。”

“你会看到一个锁孔,把钥匙插进去,打开那个大锁,湖底的水银便会沉下去。到时候,她便可以渡湖了。”

“只是你要注意,这儿的水有两百米深,我做的这件衣裳能帮你抵挡一些力道,头罩也能帮助你呼吸,但是,你潜到最下面时,还是会头晕脑胀,十分难受,你要想好了。”

“好!”李乾并没有过多的考虑,当即便答应了。

他不想要欠程让人情,这让他觉得自己很弱。哪怕在水底会难受又如何,能比他这些日子在岛屿上更难受?

他觉得,他已经没有什么是承受不了的了。

他把钥匙紧紧地攥在手里,在老田的帮助下,戴上了头罩,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了水中,朝湖底潜了下去。

老田坐在木筏上,斜着眼睛看他潜得深了,咧嘴笑了。

程让再一次一刀将一个囚犯的腰给削断,那个犯人的身子被斩成两截,砰的两声颓然倒下。

所有的犯人都皱着眉头看着程让,往后退了两步。

“来啊,再来啊!”程让圆睁着她那上挑的凤目,嘶声喊道。

她浴血的模样,看起来太过瘆人。

她的胳膊上、腰上、背上都被划伤了无数道伤痕,鲜血覆满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而她的衣裳,也被染成了一块块的血红。

她左手的剑、右手的弯刀上,一滴滴暗红的血正从尖端滴落,她脸上却并没有痛苦的表情,只有近乎疯狂的杀意。

这种杀意是不要命的,囚犯们都是明白,他们明白她的意思。

而这时,拓拔狮解决掉了那边的囚犯,冲向了这边,他与程让背靠着背,凶恶地看着四周围的囚犯,不介意背水一战。

拓拔狮的厉害,囚犯们也是见过的,加上不要命的程让,他们还真是有些心虚,纵然心中还有一点点的不服气,但他们也明白,再拼命下去,他们虽然可能也能把这二人杀掉,但他们自己估计也讨不了好。

而且,他们最开始攻击程让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杀死她。

一是为了她的美色。

二嘛,则是为了逃出这个岛屿。

很显然,她能安然无恙地渡湖而来,定是因为知晓渡湖之法的。这对于他们来说,可是能救命的大好消息。

那个老头已经带着白弱鸡跑掉了,若是再把眼前这个狠辣的少女杀掉,那他们这辈子恐怕就要真交代在这座岛上了。

“咱们冷静一下,可能是误会,可能都是误会。”一个稍微年长的囚犯站了出来,他伸手示意双方停战,挤出笑容说道。

程让满身戒备,警惕地看着他。

她本无意与这些人纠缠,是他们先来找事,是他们先下狠手,她从始至终都不过是自卫。

“这位姑娘,我看你也是个有本事的,既然能够渡湖救人,又为何不多救几个呢?”那个老者尽量把语气放得轻一点,故作和善地问道。

程让冷笑,他的意思是要她把他们也救了?先兵后礼?没见过这种套路。

巍国皇家水牢里关押着的犯人,根本没有几个真正的好人,她救李乾,是出于家国道义,那救这些人呢?把他们救出去祸害百姓吗?

她也不跟他们绕弯子,直接冷笑道:“我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带你们出去。“

她已经没了耐心,因此连欺骗都懒得去做。

“你!”有的囚犯被她这句话气得往前大走了一步,想要教训教训这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但却被那个老囚犯拦住了。

老囚犯倒是有耐性的,他道:“小姑娘不要这么倔,万事好商量嘛。你是不是怕我们出去之后会做坏事?放心啦,我们出去后一定会改过自新的。而且,你瞧瞧湖对岸,似乎闹得厉害呢,你的同伴也一定在那里吧?你把我们都救出去,我们就可以帮你的忙。“

十分有诱惑力的提议了。

但程让依旧不为所动,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人撒谎就同喝水一般自然呢。

她哂笑一声,道:“你们以为我真的能带你们出去吗?能带我们出去的人,已经驾着船走远了。“

“那你是为了他们留在这岛上?”显然,囚犯们并不信,这么无私的人,不可能存在,而且,他们不觉得程让真的不知道渡湖的方法。

“为了别人,把自己送入死地,鬼才相信!”他们盯着程让,嗤道。

程让被这么多囚犯盯着,也并不心虚。她抬起袖子,擦了一下额角的血,但也只是勉强糊掉一些而已。她意识到这些人杀心已去,没有必要再拼命,便喘了口气,松懈了身子,随意地坐在了地上。

悠然自得地道:“我之所以敢这么干,是我知道,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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