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染反问:“你做错什么了不敢什么”
小远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只知道风染要打他,一定是他做错了什么,可是他做错了什么呢他压根不知道风染为什么要打他。
“你没做错什么,是我心头不痛快,想打人了。拖下去,狠狠的打谁敢手下留情,我就打谁”风染淡淡地看着仆役把又叫又哭,一路求饶的小远拖走后,方走进容苑的小客厅里,当中落座,指了指左首客座,说道:“庄先生请坐。”
庄总管苦笑着回道:“老朽还是站着回话的好。”他刚挨完打,屁股正痛着呢,哪里坐得下去
风染便像全然忘了责罚之事,淡淡道:“如此,便辛苦先生了。郑公子怎么样了”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庄总管虽然一直没有露面,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这是贺月的私事,他并不想多管。但是今天风染在寝宫里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地躺了一天,又让他不得不管。他知道风染是个狠戾角色,可有时,风染又像个孩童一样孤单无助。从枇杷谷战后,理智上,庄总管便不想接近像恶魔一样可以杀人不眨眼的风染,可是冷眼旁观,看着风染活得那样忍气吞声,深深地幽闭自己,又吸引着庄总管,让他不自觉地心生怜惜。庄总管回道:“郑公子昨晚从寝宫出来,便被送回前堂客房里了。”
“他有没有,说什么”
庄总管回道:“郑公子未说什么。”
郑修年确实没有说什么。自家少主被人奸 污,这样的丑事,他怎敢叫嚷出来然而,最令他悲愤欲狂的,是自家少主似乎并不是被强迫的他今生是不会成家结亲,但他并不是未经人道的少年郎,那匆匆一眼,见自家少主的腿盘在那狗贼的腰上,手搂吊在那狗贼的脖子上,这样的姿势,分明是心甘情愿的意思那是他家少主啊是他这辈子要守护的人啊是他花了无数心血教导出来的人啊是他的表弟啊他千叮咛,万嘱咐,绝不可被贺月那狗贼玷污了,可是,他家少主竟然甘心沉沦在那狗贼身下,做那肮脏苟且之事
男人是不讲究贞节,可是他为什么没有教会风染怎么去悍卫一个男人不屈不挠的气节
郑修年赤红着眼,咬着牙,把客房里能砸的全砸碎了,砸完东西就砸墙,恨不得把房子都拆了。好在风园里这种规格的客房甚多,以前是给太子府的客卿们住的,于是赶紧给换了一间客房。换了客房,郑修年继续狠砸,一直砸了四五间客房,郑修年累得精疲力竭,实在砸不动了,才被下人扶上床歇下。然而郑修年再是疲累得要死,却没有丝毫睡意,这个倔强硬气的昂藏七尺男儿,躲在被窝里泪如泉涌
风染又问:“今天呢”
“中午的时候便起来了,只是不肯吃东西,也不肯接受大夫的诊疗。”
“他都干什么了”
“没做什么,就是在屋子里呆坐。”这表兄弟俩喜欢独自呆坐的毛病倒是一脉相承。
风染默然了一会儿,说道:“烦劳庄先生去转告他,叫他好生吃饭,好生疗伤,再几天,他的功力便能恢复了。一切等功力恢复了再说。”
庄总管问:“公子不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