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际驱驰
风贺响响向风染道:“各位大人所述之事,风将军可自辩。”风染不辩解,就是认罪了,难道叫他真要杀父立威?温才哲和暗部的行事太慢了,怎么隆安门外还没有动静?这可叫他怎么拖延时间?
风染仍坐在位子上,只朝风贺响响抱拳一揖,淡淡一笑,道:“臣昨晚便与陛下把话说尽了,臣有罪与否,当不当诛,但凭陛下决断。”有贺月的庇护,他这辈子活得恣意自在,活得畅快淋漓。
风将军这么一说,众大臣的注意全集中到承乾皇帝身上了,纷纷磕头,恳求诛杀权奸,连权奸自己都认罪了,无可辩驳,还有什么理由不诛杀权奸?
朝堂上正纷乱着,金銮殿上侧后门外传出一声内侍的通传:“太皇太后驾到!”
众大臣一惊:难道太皇太后又要出面干政?他们之中的许多人,当年都被太皇太后挟迫着拥戴过“太后摄政”,难道太皇太后不死心,还想图谋太皇太后摄政?
太皇太后的身体明显不如当年了,看上去有些老态龙钟,穿着太皇太后的服色,由两个女官搀扶着,抖抖索索地走进朝堂来。风贺响响一看,赶忙叫内侍去给太皇太后搬张暖椅来,安放在玺阶上九龙御椅的旁边,风贺响响亲自把太皇太后扶着坐到暖椅中,然后跪下参拜道:“皇孙儿拜见皇奶奶。”
风染也从座位上下来,上前跪在风贺响响身边,磕头道:“儿臣拜见母后。”
然后一朝堂的大臣们齐齐跪下,叩头见礼道:“臣等参见太皇太后娘娘,娘娘千岁。”
太皇太后伸手去扶风染,说道:“小染,好孩子,快起来。你身上还病着,来上什么朝?”
小染?好孩子?太皇太后竟然称风染为“小染”“好孩子”!
风染惊慄了,风贺响响惊慄,满朝堂的大臣们都惊慄了。
太皇太后一扶,风染僵着身子没动,便责怪道:“响儿,快扶你父亲起来。”看着风贺响响把风染扶起来,无视跪了一地的大臣,洒落风贺响响道:“你又不是不知你父亲病着呢,还叫他来上朝?一点不会体贴你父亲,唉,赶你父皇差远了。”
皇奶奶洒落自己,风贺响响不敢回嘴,点头称是。风染便想替风贺响响辩解辩解,说道:“母后,是儿臣……”不想太皇太后逮住风染一起洒落:“小染啊,你说你个当父亲的,凡事都由着响儿的性子,没点当父亲的威严,尽让小孩子蹬鼻子上脸!你说说,他哪天若是玩起兴了,想要你的命,你也给他?!”
……
朝堂上一片诡异地静默。
太皇太后继续唠唠叨叨在洒落皇帝和风将军,于兴昌启奏道:“禀太皇太后娘娘,臣等正在跟陛下商议权奸祸国,力谏诛杀之事,还请娘娘……”
于兴昌还没说完,太皇太后一口啐了过去:“混帐!你们以为哀家不知道你们在朝议什么事……”
“母后。”风染赶紧小声提醒道:“后宫不得干政。”太皇太后真的出面干政,虽然风贺响响不敢真治太皇太后的罪,但后宫老是动不动就跑出来企图干政,影响总不好。
太皇太后一哼,拿眼一扫底下跪着的众臣,森然说道:“哀家没兴趣干政,管的是家务。就是来看看,看谁胆敢杀我贺家三礼六聘迎娶进门的儿婿?哼,连先帝的人,你们也敢动?!当我贺家无人?我老婆子还在呢,想动我贺家的人,先问我老婆子答不答允!”
……
朝堂上又是一片诡异地静默。太皇太后不是一向看不顺风将军么?怎么忽然之间,转了风向?
潘文虹不得不硬着头皮奏禀道:“先帝虽曾迎娶过风将军。但是先帝临终,遗言不许风将军服丧送灵,便是先帝禠夺了风将军服丧送灵的资格,不再承认结褵关系,其意是风将军不配为先帝服丧送灵。先帝虽没有下旨休弃,但在先帝眼里,风将军早已经不算是贺家之人了……”
“哦呸!”太皇太后气得直颤抖:“什么褫夺服丧送灵资格?!不认结褵关系?!那是先帝体谅小染情深意重,怕他伤心伤身!哀家知道,听闻先帝噩耗,小染已经暗地里呕了几次血,大恸伤身,病到现在都没好,若要叫他给先帝服丧送灵,不是想活生生要了他的命?!”
风染跪下劝道:“母后,不要说了。”
太皇太后轻轻抚着风染的肩头,柔声道:“你起来,哀家扶不动你。你是先帝明媒正娶的皇夫,便是哀家儿婿,今儿,哀家要给你作主。”又向大殿下跪一地的众臣道:“小染心气高,不屑于跟你们分辩,他心头的苦,哀家要替他说!先帝是哀家儿子,他的心意,哀家不比你们这些个外臣清楚?你……你们……就是穿凿附会,故意曲解先帝本意。不愤先帝偏袒小染,想陷害小染!这二十多年,小染陪伴先帝,出谋划策,殚精竭智,跟先帝一文一武,携手并肩,相互扶持,才驱逐雾黑蛮子,才有了今日凤国一统河山的局面。小染实乃我儿良配,贺氏佳婿!如此良配佳婿,先帝岂会轻言休弃?尔等就会信口雌黄,颠倒黑白,谗言惑上,陷害忠良!”
太皇太后年老体虚,提气扬声说这么多话,便又喘又咳,风贺响响慌忙跟女官一起,给太皇太后抚胸拍背,助她顺气。太皇太后喘息稍定,板着脸,又一扫殿下跪着的众臣,冷声道:“你们!谁敢动先帝良配,贺氏佳婿?!潘大人,袁大人,于大人,你们得先帝倚重,指为顾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