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功夫,南国看到食堂大厅有几个保安,抬着一个担架路过,上面盖着一层白布,一只手从担架的边缘垂下来,白布上也透出点点的血迹,让人心神不宁。
那手一看就认出来了,绝对就是那个年轻人的,此时正被警卫抬着,朝后花园的方向走去,南国吞咽着口水问:
“他···你···把他给解决了?”
胡老大继续喝水,好像这一切与他无关,他说:
“他不算是我解决的,但和我有关。”
老闷也吓了一跳,这年轻人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
胡老大解释说昨天早些时候,这孩子疯了一样冲过来抱着胡老大叫爹,胡老大不胜其扰又摆脱不了,正巧看到午餐的李柏日,想起这个新来的医生还不认识,胡老大就想要戏弄一下。
于是拍了拍那年轻人的后背说:找那个人去,那个人才是你的生父。
年轻人痛哭流涕地冲向了李柏日。
李柏日是新来的大夫,中间有过一段时间不在,哪认识这些后来的疯子?
看年轻人痛哭流涕虽然很烦躁,但也有些不忍心,于是就抱着孩子说:
“行了,别哭了,回头我去看看你娘。”
那年轻人直接站起来,擦了一把眼泪说:
“不用了,现在就去吧。”
说完,年轻人伸手死死掐住李柏日的脖子,差点没让他交代在这,要不是警卫发现的及时,很可能李柏日现在也躺在后花园了。
缓过来之后李柏日又气又恨,把那年轻人直接送到了电击室,足足电了三个钟头,年轻人话都说不利索了,哭喊着说是胡老大告诉他的。
于是胡老大也被送来了。
在胡老大来之前,年轻人因为承受不住电击,心力衰竭直接就死在椅子上了,李柏日毫无怜悯,冷漠地让人把他送到后花园。
同时下令整个疯人院的警卫加强戒备。
听胡老大讲完,南国咂巴着嘴,心中翻腾起来,看来这个疯人院真的不一般,哪怕死人了都能掩盖掉事端,这地方绝对有大问题。
再看看胡老大,这就觉得他是存心作死了,老闷说得没错,胡老大还真不是消停的主儿。
“说说你吧,你怎么也被送去了?”
胡老大问南国,南国也没瞒着,一五一十都说了,他觉得既然自己都不太了解自己的过往,那就更不用担心别人知道了。
听到南国说要报复李柏日还要逃出疯人院,胡老大发出了一声嗤笑:
“小子,你是够胆,可我得提醒你,这话别让外人听见,自己知道就行了,这里是疯人院,真有个风吹草动,后果可跟外面不一样。”
南国点点头,随后说:
“那要不咱一起吧,想个办法把李柏日给赶走,然后找个出去的办···”
南国还想表述自己的雄心壮志,此时胡老大却懒得听了,站起来端着茶杯离开,这让南国很失望。
老闷凑了过来说:
“差不多得了,你和他不熟,话别说太多,这人脑子不好,传出去吃亏的是你。”
“他脑子不好未必你脑子就好?”
南国瞪了一眼老闷,这是俩人熟悉以后才会说的话,现在他已经很信任老闷了,老闷讪笑着没接茬儿,俩人自顾自喝起茶来。
吃完饭,两个人来到了草坪上闲聊,之前除了常规的治疗和检查之外,疯人院里的病患没有受到任何限制,但是自从这个李柏日来了以后,疯人院里的病人就不能随意走动了,好像一举一动都在监视当中。
这让南国愈发愤怒起来,更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一个医生可以有如此的权限,那疯人院的院长是干什么吃的?
老闷解释说疯人院的院长轻易不出山,一般都是把事情交由主治医生负责,除非有重大事件发生,否则不会出现。
南国觉得毛骨悚然,李柏日也没看到在哪,这就更可怕了,好像自己成了猎物,而李柏日就是那阴影中的狩猎者,这种感觉实在可怕。
老闷带着南国来到了水池边上,这是疯人院草坪的中心,一般会在午饭前后开放,让病患在这晒晒太阳,也是为数不多的警卫不常出现的地方。
南国和老闷坐下来,南国想把出去的打算和老闷说说:
“除了拼图就没别的办法出去了吗?”
老闷摇摇头:“没了,还有就是康复,但是我没见过有谁康复出院,瞧见旁边那个扫地的人了吗?”
南国顺着老闷所指的方向去看,果然有一个人,正佝偻着身子在扫地。
“看到了,怎么了?”
老闷砸吧着嘴说:“他是疯人院开业那天送来的,我是看着他长大的。”
南国捂住脸,老闷的话让他很绝望。
过了一会才平静下来,南国又问:“有什么办法能把拼图给凑齐,还有,那拼图的出路到底靠不靠谱?”
老闷点点头说:“靠不靠谱大家都不知道,但我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拼图很重要。你要是有很多拼图,那在这里会活很滋润,医生也想得到那东西,马海还记得吗?他甚至可以自由出入女患者病区。”
南国无奈地发现在疯人院里其实和外面的世界一样,什么事情都有一个衡量的标准,可以明码标价,只不过是媒介换成了拼图而已。
“我觉得吧,你首先要熟悉这里,然后把自己做的事情都想起来,这样起码有个清晰的路线,不然一直这么执拗下去,对你很不好。”
老闷的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