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晚刚刚在马车之中坐定,叶舒睿也探身行了进来,见纳兰晚坐在他马车中的老地方,眸光微软,紧紧挨着她坐了下来。纳兰晚刚想说话,便落进他宽阔温暖的怀抱。
“大热天烙烧饼啊,你也不嫌热。”纳兰晚伸手推他,俏脸微红。
叶舒睿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低低笑道“不嫌。我的马车隔层里都置放了冰桶,温度刚刚好。”
纳兰晚笑骂一声“败家子儿”,也随他去了。他的怀抱其实让她很安心。
“嗯,以后府里的钱都给你管。”叶舒睿说道。
“什么”纳兰晚云里雾里。
“晚晚不是说我败家子儿吗那以后府里的钱都给你管,你说可以花的钱才可以花,好不好”叶舒睿开始毫无原则贿赂未来媳妇儿。
纳兰晚眼眸瞬间变得亮晶晶,抬眸看他,“真的”
叶舒睿看着她财迷心窍的样子,心中越发柔软,点头,“真的。”顿了顿又说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还是个小财迷”
纳兰晚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下位置,好笑问道“以前要是发现了又如何”
“那我早该用金银之物来贿赂你呀,省得我夜夜相思却不知该如何办”叶舒睿半开玩笑似的说着。
纳兰晚闻言,默了默,敛了笑意,问他,“这些年,你扮作fēng_liú不羁,见过的美人儿不知凡几,送上门来的美人儿更是多如过江之鲫,就没心动过为何又单单看上我了”
这确实也是纳兰晚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美人如花,渐欲迷人眼,叶舒睿在红尘中摸爬滚打数年,将自己弄得声名狼藉,真就没有动过心若是如此,此人的心性之坚毅,不可估量。
叶舒睿抿唇,沉默。
“不方便说”纳兰晚看着她。
“晚晚,你不信我,是不是”叶舒睿也看着她,眼中隐约有失望之色。
昨夜,他就对她说过,莫问以前,只看以后。相隔不到一夜,她却又旧话重提。
纳兰晚眸光闪了闪,有些承受不住他眼中的失望之色。她不是不信他,只是,她的心很小很小,小到有时不经意地不由自主地会去胡思乱想。一想到他有可能这样抱着其他的女子说情话,她就觉得承受不住。
“你说,我就信。我只是想知道。”伸手抚上他英俊的脸颊,抬头看她,目光纯澈。
叶舒睿静静看她,眸中涌上一层云雾,片刻,云雾又散去,只剩点点清明。他握住她抚在脸上的小手,目光悠远起来,“我以前其实不是这样的,只是你回来的时间不太凑巧,算起来,自你回来后没多久,我就将自己弄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纳兰晚没有说话,只觉得他的目光那样悲凉,显然是想起了不好的记忆。
叶舒睿默了一会儿,刚要继续开口,纳兰晚突然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唇,“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看着她担忧关切的眸子,叶舒睿忽然轻松起来,伸出舌头舔了舔捂在他唇上的小手,仿佛入口即化。
纳兰晚像触电似的收回小手,握在掌心,羞怒地瞪着他,这人怎么可以这样真是个流氓
叶舒睿微微一笑,重新将她抱在怀里,将头埋在她颈项里,继续说道“你刚回到京城时,恰逢我的父母去世。接到消息时,我正在雪国游历,日夜不停跑死了好几匹马回来,看到的只是一对棺椁。”
这件事纳兰晚是知晓的,那时,他只有十四岁。心微微发疼,反手抱着他,无言安慰。
“我父王与纳兰叔叔一样,也曾征战天下,亦是文治武功样样出色,我不信他会莫名其妙死在一群肖小刺客手里。自那以后,我就开始暗查父王死因,谁知多年过去,竟然一丝线索也无,查到的所有都与朝廷公布出来的信息完相同。”
“越是如此,我越感到事情的不简单。后来,我继承父王爵位,偶然发现竟然有人在暗中监视锦王府。自那以后,我便斗鸡走狗青楼赌场胡混,纨绔跋扈、fēng_liú不羁、轻狂嚣张当这些名号的标签都贴在我身上以后,暗中监视我的那股势力又逐渐隐去,只是不时还会出来探探”
“那些与我有纠缠的女人,大部分是我的属下,是我故意安排来迷惑众人的。其余那些大多是倾慕我的贵阀小姐,这部分人就是再心悦于我也谨守着闺阁礼仪。唯有明月,这个丫头嚣张跋扈不输于我,我放任她亲近我,也是借她的手处理一些我不方便出手来接近我的女人。”
静默良久,没有听到纳兰晚的声音,叶舒睿微有些紧张,“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纳兰晚此时哪里有什么闲心思去管那些接近他的女人,只是心想着原来他父母之死别有原因。心里酸涩得发慌,在她装病悠闲过日子时,他却在人前演戏挣扎在死亡线的阴影里。
听得他的问话,纳兰晚收起心思,故作轻松地道“明白,谁叫我们殿下英俊不凡,就是招女孩子喜欢呢”
“从今以后,我只要招你一个人喜欢就够了”他继续埋头在她颈窝里闷闷地说道。
“我记住了。”纳兰晚甜甜一笑,想起与他初遇时的场景,不由得有些感叹,“时间真是快啊,当年那个哭鼻子的小哥哥竟然长成了个招桃花的fēng_liú公子。”
叶舒睿倏地僵住了,直起身子看着她,不明所以,“哭鼻子”
纳兰晚想,他大概真的不记得了,毕竟那时他伤心欲绝,哪里会记得个给他递绢帕的小女孩。轻轻一笑,将当年在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