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瑜不肯再与他同去,林绍轩不由得十分苦逼。
昨天你明明说要一起的……
林绍轩没办法,又不好当着几个下人的面求恳,只好自己带着采青陈豪去办事,其他人都叫瑾瑜带着一起。两个主子闹别扭,倒拆散了两对好基友。
来前袁歆雅叮嘱过,她的家在扬州城里的玉器街,父亲大号袁世藩,原先在玉器街上开着家玉器行,生意做得极好,只是某次不小心进了一批假玉料,这才坏了名声,父亲也一病不起。
“就怕他们已经卖了宅子搬去别处,求哥哥一定要帮我仔细寻访,务必找到爹爹!”雅儿的哀求言犹在耳,林绍轩知道此次找人定不会一帆风顺,瑾瑜不跟来也好。
送他们一行离开,林绍轩带上采青和陈豪,慢慢走去玉器街。
那玉器街上都是些玉器铺子,扬州的玉雕极商也都爱来此进货,可以说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因此街上非常热闹。林绍轩按照歆雅的描述走进大街,往路两旁看了看,果然在前面不远处看到两棵高大的银杏树,树下立着两只石狮子。
唉,你看他们连女儿都卖了,哪里还能保得住这么大的宅子?林绍轩对找到人已经不抱希望了。
“这位公子你找谁?”门子见他们一行三人站在门前流连不去,看穿着打扮不像坏人,也就客气地上前询问。
“我跟你打听一下,袁世藩老先生是不是住在这里?”林绍轩见人家来问,少不得也要上前打听一下。
“公子是来找我家老爷的?”门子打量他一眼,见只是个二十上下的少年人,不像是老爷的朋友,不由十分疑惑。
“哦,我是你家歆雅小姐的朋友,此次来扬州游玩,受她之托前来拜访。”林绍轩也十分疑惑,看这意思,雅儿的家没搬走?
“原来是雅小姐的朋友,公子请进来。”门子打开大门请他们三人进去,“只是我家老爷两年前就去世了,雅小姐还不知道吗?”
见他说袁老先生已过世,林绍轩心里的疑惑不减反增,干脆也不进去拜访主人,只坐在门房与那老门子交谈。
“老管家,雅小姐已搬去杭州居住多年了,她一个女人行走不便,还不知道老先生去世的消息呢。你能跟我说说雅小姐走后家里又发生了什么吗?”
见门子有些为难,林绍轩赶紧掏出一块银子递过去:“小小心意,管家拿着喝茶。”
那门子好久没见这么大块银子了,赶紧接过来纳入袖袋,这才娓娓道来。
“当年老爷病重,少爷年纪又小,家里的事也没个人管,一帮债主整日价前来逼债,老爷被他们活活气死,他们还要来抢铺子、抢宅子,袁家差点就家破人亡啊!”
“幸好没过多久,二老爷就回来了,是他卖了自己的几样家传宝物帮忙还了债,又把店重新开了,这个家才算是救过来了。”
什么,二老爷?他回来得可真巧。林绍轩是个十足十的阴谋论者,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
“这个家现在是二老爷当家?”他心中疑惑,脸上却一点都不显。
“是啊,二老爷也是个玉器行的大行家,当年他小小年纪就独自出门游历,两年前才回来,一回来就救我袁家于水火啊!”门子提到二老爷,就算真人不在面前,也一副十分恭敬的模样,满口的赞叹不绝。
“哦,不知你家夫人现在何处,雅小姐的生母身体可还好?”林绍轩暗暗皱了皱眉,不想去管别人家的事,只想问问歆雅的生母和小妹。
提到夫人,门子脸上有些尴尬,但想想人家公子刚给的那块银子,还是说了出来:“我家夫人去年已经改嫁外水月庵居住一年多了。”
哎呀,真是一盆狗血!林绍轩已经不用再想了,这什么生意败落,说不定就是个局。没见过谁家生意败落到要二十两银子卖女儿了,还能靠卖个传家宝再重整家业的。
得了,闲事莫管,这袁家我也不用进了,直接去水月庵找歆雅的生母小妹就行。
“谢谢老管家,既然袁老先生已过世,我们也不便进去打扰,这就告辞了。”林绍轩站起身打个招呼就出去了。
“走,去城外的水月庵。”林绍轩带着采青陈豪走出袁家大门,随便找个路人问清水月庵的方向,雇了一辆马车便赶往南门外的水月庵。
“陈大哥,身体吃得消吗?”林绍轩把陈豪叫进车厢一起坐着,这会儿倒想起关心人家的身体了。
“没事,小伤,睡一晚就好了。”陈豪挺不好意思的,这一路跟着游山玩水的,好不容易有个用得着他们的地方,还打不过人家,真丢脸。
“公子认识那大汉?那家伙力气可真大,怕不要比京城的禁军教头还厉害呢。”陈豪技不如人,只好一味夸奖对手,好显得自己不是那么无能。
“嗐,真倒霉,你是不知道啊……”林绍轩闲着也是闲着,就把跟大汉结交的过程说了一遍。
“哦,原来是个酒鬼啊!我说他怎么那么好打发呢。”陈豪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又突然想起件事,“公子,你那是什么好酒,值得这人追到京城又追到扬州?”
“哈哈,陈大哥也好酒?这好办,回了杭州先去我家,我让你喝个够。”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听到林绍轩邀请,陈豪立刻满口答应下来。说实话,他很欣赏林绍轩。此人虽只是个商人,却从不贪小利,对朋友讲义气,对下人也很和善,很合陈豪的脾性。
“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