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青钥嗤笑:“别狡辩了,从你提出条件的那一刻就暴露了自己,而且你知道陛下不会受你威胁的,无论你想做什么,最后都得靠我。”
她撩起他一缕发丝,俯在他耳边轻轻道:“而我帮不帮,就看你的了。”
闻人锦钰识相地笑:“其实很简单喽,我不就是给你下了点mí_yào,我们闵国特有的mí_yào,所以你看不出来。”
“别再编了,你以为我会信吗?”安阳青钥捏住他的手,“说,你是不是对我用了摄魂术?”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闻人锦钰佯装无辜,腕一抬便要抽手出来。
安阳青钥却更用力地握住,不让他动弹。
她神色从淡然变得阴沉:“我不想跟你废话,你要是不说实话,那么我们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她力道很重,捏疼了他。闻人锦钰大喊:“你先放手!”
她这才放开。
“是,我是对你用了摄魂术。”闻人锦钰不再遮掩。
“从韶国开始你就想方设法地接近我,不光是为了岷族圣物吧?”她神色冰冷。
“说,究竟为了什么?”
她的目光逼射过来,像无形的利剑,让闻人锦钰觉得自己像是被她解剖开来,皮肤血肉都摊开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这感觉让他讨厌极了。
他霍地站起来,像是泄愤又像是泄气道:“我就是为了把你带回闵国,怎么样,跟不跟我走?”
“做什么?”安阳青钥更加沉着。
“这个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就说去还是不去?”闻人锦钰撇过头。
“不说就不去。”安阳青钥丝毫不为所动。
对峙片刻,最后败下阵来的还是闻人锦钰。
原来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姐姐闻人流丹。
闵国同大炎国制不同,从不讲究什么嫡庶之分,也正因此,她们国家只要身为皇女都有继承皇位的权利。而最终皇位由谁继承便都由上一代皇帝决定。
已故的闵国宪帝本是下了一份诏书将皇位传给二皇女闻人流丹,可大皇女闻人尽奚不服,便在宪帝下葬之际趁乱将那份诏书偷走了,更是联合支持她的大臣诬陷闻人流丹伪造诏书,将她软禁起来,自己则登基为帝。
“我想你帮我,救出我姐姐,并帮她登上帝位。”闻人锦钰道。
安阳青钥这才明白过来,绕来绕去原来还是为着这个事。
不过她是个精打细算的人,向来不喜欢做无用功。
“帮你我有什么好处?”她撑着头望他。
闻人锦钰笑了,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
“不是你有什么好处,而是现在你必须帮我这个忙。”
“所以你就准备用这件事威胁我吗?”安阳青钥抹着唇,一声嗤笑,“别傻了,你以为我会怕?”
“是嘛?”瞧见她胸有成竹的模样,闻人锦钰畅快地笑了起来,“你以为这件事你可以不在乎对吧?但是我的性格你应该知道,我要做的事就一定会不折手断达到目的,你觉得你可以避我一辈子吗?”
“还是你就愿意一辈子被我纠缠呢?”他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腕上的金铃叮当作响,谱成一支优雅的乐曲。
安阳青钥眼皮一抖,陡然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视线恍然模糊起来。
不对劲儿!
她猛力掐了自己一把。
“你!”她握住他乱动的手,视线移到那晃动的铃铛上面,原来问题竟出在这小东西身上。
她想把那东西摘掉,闻人锦钰却巧妙地抽手而去。
“别担心,我真要对你做什么,你还能有对我动手的机会吗?”他附身在她面前轻轻地笑,“现在你再说说,要不要帮我这个忙呢?”
世间最妖娆的一张脸,露出世间最天真的笑容,却也是最无理取闹的行为。
安阳青钥真是无可奈何,她全是栽在他手里了。
“待我去回禀陛下再说。”
闻人锦钰点头,笑得十分爽朗。他知道,她十有**是答应了。
离开使馆,安阳青钥马不停蹄进宫。
敬帝听了她说的话,握笔的手一顿,神色有些不愉。
“你当真要随他去,为何,难不成真是被他迷惑住了?”
“陛下,若我真的受了他的蛊惑,如今就不会进宫来这一遭了。”安阳青钥抬头道,“何况我不喜欢算计我的男人。”
她最讨厌的就是对她用心机的男人。
敬帝神色缓和了不少,但还是没法接受放她走。
看出她的犹豫,安阳青钥上前一步道:“陛下可了解闵国内部之事?”
敬帝摇头:“闵国是诸国之间隐藏最深的,而且长期不与她国交流,再加上西南那边特殊的地形,又瘴气遍布,易守难攻,就算朕想派个探子过去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陛下说的是,那么这一次不正是探入闵国内部最好的机会吗?”安阳青钥低声道。
敬帝豁然抬眼,她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想以自身为诱饵,深入敌人腹地。
“可是,朕担心你……”
“陛下不用担心。”安阳青钥打断她,“我敢去便自然有我的把握。”
“说不定这一次我们可以彻底拿下闵国。”她又加了一把火。
敬帝还是有几分迟疑。
前段时间几乎要失去她,这种恐惧她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了。
“陛下,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安阳青钥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