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天气晴朗,头上蓝天白云,山川田野染上了一层金色。走了几天,看了不少地方,会见了一些基层干部和群众,了解的情况都很令人满意,心情很好。晚上有木桐花这个猛女陪同,尽管乡镇旅社的条件比较差。但只要心情好,什么都能够将就的。
这天转到了茶园县,午阳特意到廖明亮任职的乡看看。路边的稻田里,是已经金黄的稻谷,山坡上,栽种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果树、葡萄,午阳能够分辨的果树,有枇杷、枣树、梨树,有的还太小,只知道是柑橘类的。具体分不清楚。还有的地里,玉米的秸秆还没有拨掉,可下面的红薯藤又将地面遮盖住了。地里也种两茬庄稼,相比去年看到的到处是荒山。午阳就知道廖明亮确实做了不少工作。
公路旁的坝边有一大群人,午阳觉得奇怪,这些天很少看到有成群的人聚在一起,肯定有什么事情的,就停车看个究竟。
坝是一种介于河跟水沟之间的小河,是连接山谷与河流的出水通道。一般都在3、40米宽,有的地方为了提高水位,用坝里的水灌溉农田,也可能修筑一些拦水堤,这样的地方就比较宽,基本上就是一个鱼塘了。
聚集了人的地方,坝的宽度也就是3、40米,从远处蜿蜒而来,又蜿蜒而去,看不到头。坝里长满了荷叶。午阳走近了,看见一个人操作着一台挖藕机在挖藕,两个人拉着拖泥船在后面捡藕。
“师傅,这是在干什么呢?”午阳走近了问。
“是廖书记带着两个村主任在挖藕呢,让我们过来看看。”
“这坝里的藕以前没人挖吗?”
“坝里的淤泥有一人深,挖不到呢。我都在这里生活了40多年了,今天是第一次看见挖藕。”
“这坝有多长?”
“20多里长,这里是中间,越靠河边越宽,靠山边越窄。”
午阳问:“廖书记这藕挖了是归他自己吗?”
村民说:“这些藕是无主之物,按理说他们挖了就应该是他们的。可廖书记说了,只要有人愿意买下挖藕机,他们就不挖了。”
“有人愿意接手吗?”
村民说:“这挖藕机是根据这种深泥特制的,人可以站在上面,比较贵,要一万多呢。”
“是贵了一点,拿出这么多钱不容易呢。”
村民说:“那倒也不是,现在一般人家还是可以拿得出的,主要是没有见过,拿不准。”
午阳说:“花这么多钱,挖完这里就没用了,不划算。”
“也不是,我们乡里这样的坝有几条,可以挖到冬天呢。”
“挖出来了藕,不好卖吧?”
“廖书记联系了人来收购,下午就会过来,给现钱。”
“那乡亲们怎么还拿不准呢?”
“老板,我们挣的都是血汗钱,哪个愿意花在这上面呀。我们出去打工,每天也有100多块钱的收入呢。”
午阳不禁无语了。如果换了自己,拿得出钱的话,会毫不犹豫买下挖藕机的。农民的目光短浅,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师傅,如果觉得这个挖藕机好用,你会买吗?”
“不会。廖书记是公务员,不可能老在这里挖藕,他上班了,我借来用用还是可以的。”
“这么多人,不一定会轮到你呀?”
“没关系,今天星期六,明天星期天,我们要廖书记主持,将这个坝按长短分给各村民小组,人家的挖完了,就轮到我了。”
午阳说:“如果有人买下挖藕机,你不是什么都得不到了?”
“没关系,反正我们守着这坝几十年也没有挣过钱,就当它不存在好了。”
午阳彻底无语了,真拿他没办法呢。村民陆陆续续走了,还留下一个大男孩。身高有1米70左右了,可特别瘦。
“小伙子,你怎么还不去打工呢?”
“我想跟廖书记说说话。”
午阳说:“你喊他嘛。”
“不行呢,人家是大干部。我怕他不理我,等他休息的时候我再找他吧。”
一个科级干部,最基层的领导干部,在老百姓眼里,就是大干部了。“我来帮你喊吧。廖明亮。廖明亮。”
廖明亮听到喊声,肯定是认出了午阳,赶紧将挖藕机开到坝边上,招呼另外两个人跑过来了。
小伙子说:“老板,你可以直接喊他的名字,是不是比他的官还要大?”
“对,我是市里的,你等会有话尽管说,我在旁边帮你,什么事情他都会答应的。”
“好。那就谢谢您了。”
廖明亮老远就笑着说:“黎书记,您又微服私访来了。”
午阳笑笑说:“你在加班,我也该履行我的职责嘛。这两位是?”
三个人身上都是泥巴,脸也成了花脸,午阳只能认出熟悉的廖明亮了。“书记,我是谭平。”“老板,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