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韦尔河畔在牛津大学城的一隅,宽阔而清澈的河流环绕在一片茂密的绿意之中。林后楼房的尖塔在碧空之下若隐若现,远远望去,即可见到爬满老藤的斑驳的石墙和那片满目的绿叶之中绽放着娇艳的花朵,整个彻韦尔河畔古朴素雅,美丽之中沉淀着一种历史的宁静。
可惜,即使是在这样令人不由驻足停留的美景下,依旧有着伤心事。
佩儿坐在松软的地上,低着头,半响才缓缓道:“什么时候的机票?”
特查拉:“明天早上。”
“一定要走吗?”佩儿抬头,那双浅蓝色的眸子望着他。
特查拉对上一双红通通的眼睛,那张一向冷静沉稳的面容难得露出了别的情绪。他伸手,轻轻擦拭掉了女孩垂落至脸颊的泪珠。
带着余温的泪水让特查拉心软了下来,可是,一想到家乡的战争和即将发生的那些残酷的事情,他就再次下定了决心:
“我很抱歉,我很抱歉。佩儿。”
即使有着高大健壮的体型,但特查拉的性格却温柔得不可思议。善良,正义,坚定,而且博学,和爸爸非常像。
妈妈说过,如果碰到这样的男孩子,千万不要错过。
佩儿不想失去他。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一起回你的国家,好吗?”
如果瓦坎达境内没有发生暴|动,特查拉非常想带着她一起回去。带她去看看他的国家,他的子民。他的父亲一定会非常喜欢她。可是,现在瓦坎达的危机不仅来源于内部的争权,还有外部各方人士的敌对,他必须赶回去帮助他的父亲和人民。而这个他守护了三年的女孩,他不想让她因为他而受到任何的危险。
“不行,佩儿,我不能答应你。”特查拉依旧用那双温柔的眼睛看着她,但说出的话却毫无余地:“我的国家现在需要我,我必须马上回去。”
“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反正我还有一年才毕业,我可以等你的。”
特查拉摇了摇头。
未来的事谁都无法预料,他并不想给她无端的希望。
“你值得更好的人,佩儿。”
***
佩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室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答应分手的。总之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脑袋疼得像是要裂开一样。
莎拉从外面进来,看到黑发姑娘的时候顿时吓了一跳:“天哪!佩儿,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是吗?”嗡嗡地耳鸣声似乎在脑中作响,佩儿隐约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沙哑声。
那好像是她自己的声音。
“od!亲爱的,你得去医院,马上!”莎拉火急火燎地将刚买回来的甜饼扔下,走过去扶起了她。
长这么大,好像还真是第一次生病。
佩儿难得体会了一把虚弱的感觉。
“你还笑得出来,烧糊涂了吗?!”莎拉瞪了她一眼,便急忙从包里掏出手机:“我得赶紧叫特查拉过来帮忙。”
“不用叫了,他走了。”
佩儿的声音很低,但莎拉还是听见了。
这下,她总算明白了这个外表看上去柔弱,但体能好到令人咋舌的姑娘到底出了什么事。
原来是分手了。
也难怪,特查拉又帅又有钱,这样的家伙十男九渣。
“走了好!我早就说他靠不住!别伤心,过几天有个联谊会,有几个优质股,到时候介绍给你!”
佩儿摇了摇头。
“那好,这事等你好了再说。现在,我先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就没事的。”
莎拉可不管她,硬要将她拖出去,可惜力气没人家大,拽了半天硬是没拽动。很好,体力还这么好,看来的确没什么大事。
“算了。”莎拉叹了口气,道:“药箱我给你放在桌上,吃粒退烧药,如果到了晚上还发热,就立刻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恩,我知道了,谢谢你,莎拉。”
“傻丫头。”
等莎拉出去后,佩儿又睡了一会,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实在不行,模模糊糊爬起来去找药,没想到不小心打翻了药箱,药片撒了一地,原本分好的药全混在了一起。
佩儿摇晃着回到了床上,从枕头下翻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颗颗翠绿色的豆子。佩儿吃了一颗,接着就抱着爸爸给的这个小袋子又睡着了。
这一下,就直接睡了好几天。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
佩儿看着围着自己的一圈人,神色奇怪:“咦,我怎么会在这里?”
莎拉:“你不记得了?”
佩儿点了点头。
她只记得自己好像是生病了,因为太不舒服,所以吃了一粒仙豆。
唔……记起来了,爸爸好像说过,仙豆对疾病无效,所以她这是吃错药所以被送医院了?
而就在佩儿猜测的时候,她的那些同学们面面相觑。
莎拉冲着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既然佩儿不想说,那么他们就当完全不知道她因为被特查拉甩了吞药自杀的事情。
于是,莎拉道:“艾比回来的时候发现你晕过去了,就打电话通知了大家,于是我们就将你送来医院了。虽然你已经昏睡了四天,但医生说你只是服药不当,索性对身体没什么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一时脑抽吃了仙豆的佩儿有些羞赧:“谢谢你们。”
莎拉看着低头的姑娘叹了口气,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