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镜花这边得了女皇的旨意,自然是非常高兴的沿着运河“考察”起来。运河沿岸设有多个码头,都是建在了相对繁荣的城市附近,所以每到一个码头镜花都会带人都会下船入城游玩一番。
同行的怜花夫妇也刚好可以沿途考察林家在大琴各地的商铺,运河的建成也给他们提供了便利。从前没有运河的时候,南北供货的调度都得绕许多的远路才能送达,有些保存时间不长的货物可能就没办法运送调度。有了这条运河大大减少了他们运输的时间和成本,林家的家业可能还要更上一层楼。
“听说那里有人卖身葬夫唉。”镜花与玫瑰化装成了普通百姓混入了城中,正在街上漫无目的瞎逛,听到旁边路过的人这么说。
“卖身葬夫?”经常在电视里看到的卖身葬父的戏码,可是现实生活中镜花倒还真没见过。
“很正常,穷人家走投无路了,能够卖的也只有自己了。”玫瑰回答,他自己也曾经是被走投无路的母亲卖给了人贩子的,“如果运气好一些的能碰到大户人家买下做下人,如果运气差一点的被人贩子收走了,那可能就惨了。”
“唉,奴隶买卖制度太可恶,人又不是商品怎么能卖来卖去的呢。”镜花有些不开心,这些年她与水月一直致力于要废除奴隶制度,但奈何这项制度根基太深一时却是除不得。“我们看看去。”
“大人倒是可以,只是带这个孩子……”地上跪着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低着头怀里抱着个大约两三岁的男孩。一旁的一些有钱人家的买主似乎不太愿意买下这个带着拖油瓶的女人。
“喂!女人我问你你儿子卖不卖!”一旁又来了一个人,似乎是名人贩子,与那些有钱人家的买主不同,他看中的是女人身边的孩子,“你把孩子卖我,你也可以找个好东家。”
“不!我的孩儿不能卖,他是我的骨肉,我宁愿做牛做马却不能可怜了我的孩子。”女人抱紧了自己怀里的孩子,情绪有些激动。
“倒是个爱护孩儿的母亲。”玫瑰有些欣慰,“郡主,要不我们去帮帮他们?”
“嗯……”镜花答应着,心里却在思考着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怎么有些耳熟呢?
“哎,你这个女人怎么不懂得变通?你这么做可是对你、对你儿子都好的。”一旁有些人也在劝着,“否则就你这样子,怎么可能养得活你的儿子。还是分开卖了吧。”
“不用分开,你们母子可以跟着我。”镜花带着玫瑰挤到了那名女子的面前,“你丈夫在哪?我好找人帮你将他安葬了。”
“谢谢贵人,我的丈夫在……”女人抬起头来正要感谢镜花,但看见她的那一瞬却呆掉了。
“湘云?!”镜花也认出了她。湘云曾是宫里的宫女,是比她们晚了两批入宫的“云”字辈宫女。在天阳的御前侍奉,镜花曾在天恩殿见过她很多次。
天阳病危时不喜那么多人伺候,只要镜花一人陪伴,才没怎么见到她。听说是下嫁给了一名侍卫,很快便有了身孕,两人得了恩典获得了自由之身回家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
“郡……”湘云许久才反应过来,刚想称呼镜花为郡主,立马被玫瑰拦下了。“我们家小姐仁慈,愿意替你出钱葬夫,你还不赶快带我们去?”
“哦……谢谢贵人!”湘云对着镜花磕了个头,宫里伺候了好些年,自然不会愚笨,此时如何不知道镜花是隐藏了身份的。
在镜花等人的帮助下,湘云替自己死去的丈夫置办了棺材,并请人帮忙葬到了郊外。又带着自己的孩儿跟着镜花来到了他们停在岸边的楼船上。
“湘云?!”楼船上伺候镜花的彩云、秋云都是和湘云一批入的宫,几人感情本还不错。只是湘云嫁走之后便再也没什么来往,此时突然见到她均是惊喜不已。
“彩云、秋云!”湘云也有些感动,没想到自己多年以后还能见到自己曾经的好姐妹们。
“咦?这是你的儿子吗?”两人注意力又集中到了湘云抱着的那个小男孩身上。
“是啊,他是我的儿子,叫做冰儿。”湘云看着自己的儿子,“冰儿,叫姨。”
“咦?姨,姨——”冰儿奶声奶气的声音惹人怜爱,几个丫头纷纷围着小冰儿逗弄了起来。
“湘云,我记得你们离宫的时候好像是投奔亲戚去了,怎么现在落到这个地步?”镜花则在一边好奇,湘云临走时天阳曾感念她御前伺候辛苦赏赐了他们夫妻一大笔的银两,两人那时候也是说要去找自己在南郡的亲戚做些小买卖的,怎么如今却落得如此落魄。
“唉,原本我们夫妻是投奔了亲戚做了点小买卖,只是前两年我的丈夫他迷上了赌博与醺酒……”湘云回忆起往事有些难过,“家底很快被他败光,还负债累累,前些日子,他喝醉酒回家的路上摔倒河里淹死了,留下我们娘儿俩,房子被拿来抵了他的欠债,最后竟然连安葬他的费用都不剩了。”
“赌博醺酒害死人啊。”镜花感叹了一句,“湘云以后你们母子就跟着我回郡主府吧。”
“多谢郡主!多谢郡主!”湘云带着小冰儿叩首不已。
“嘻嘻,别这样,我们都是曾经一起共事的小伙伴。你说对不对啊?小冰儿……”镜花扶起了地上的湘云,并捏了捏小冰儿的脸庞,小孩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于是回程的楼船上便又多了两名随行的人,湘云和小冰儿。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