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染心里有了底,脑补了一个叶和泽父母离异,亲妈远赴国外,土豪亲爹给他娶后妈的故事。心里凄凄然地和朱若芳聊了一会家常,最后承诺过几个月抽空带叶和泽一块回去,这才把朱若芳哄好,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老张,我儿子要带对象回来啦!”朱若芳挂了电话,就对阳台侍弄花草的老伴说道。
老张手里拿着小铲子,蹲在地上,老花镜架在鼻梁上,从缝隙看了朱若芳一眼,小心翼翼地刨了一铲子土说:“年轻人就要有定性,这老话说的好,先成家后立业,一个人在外面闯荡身边没个人,可不叫大人们操心嘛……”洋洋洒洒说了十来分钟,等刨干净土块,把根须带着土挪大盆时,瞅了一眼,哪里还有朱若芳的影子,人早跑外面跳广场舞去了。
……
程林是正洗头的时候接到韩染电话的。
他刚得了闺女,宝贝得不行,抱着宝贝闺女就要亲一个,谁知道孩子尿片没绑好,亲闺女一泡尿全浇在了他手上,就这样也舍不得给闺女摆脸,只是象征性地捏了一下女儿的脸,一个劲地说:“果然是亲闺女,像你爹,我小时候也在你太爷爷身上尿过。”
程林的媳妇严婉如是他大学同学,当年也是班里一枝花,后来还是程林死皮赖脸地磨了好些年才追到手,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严婉如接过孩子,抱在怀里,她刚出月子,身材还有些丰腴,嫌弃地看了程林一眼,催他赶紧去洗洗。
程林也没多说,进浴室就脱衣服冲澡,刚洗完,对着浴室的镜子涂爽肤水的时候,严婉如推开了浴室的门,把他的手机递了进来说:“韩染打来的,响了一会了。”
程林拿过手机,放在耳朵边,一边拿毛巾擦耳朵里的水,一边问:“什么事?”
韩染说:“程哥,去启航的事,靠谱吗?”
程林把毛巾随手挂好,走出浴室,经过婴儿床的时候顺手逗弄了一下女儿,然后才拿着电话:“你还不信我了?”
韩染赶紧说:“不是不信你,我这是愁的,我和公司还有一年半才合约到期,而且我自己的情况也不是什么大腕,启航要是签我那可得和米多这边折腾一番……”
程林皱了皱眉头,从书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噙在嘴里的时候又取了出来,重新放在烟盒上说:“你这些顾虑我也知道,启航那边比咱们都清楚这些,现在那边签不签你是个未知数,我能做到的就是领着你去见见人,尽我所能周旋,要是不成……”他说到这,顿了顿,“要是不成,那就没办法了,反正我是一定走的,我的情况你也知道,米多文化这边已经快把我架空了,要是再待下去,就连我闺女的奶粉钱都不知道从哪挣。”
他想了想,突然有些不放心,试探道:“我跳槽的事,除了你我和启航那边,你可别说出去。”
韩染有些失落说:“不会,程哥你放心,我是真拿你当朋友,你离了米多文化去启航我也替你开心,就算你不是我经纪人,咱们还是朋友。”
程林也知道韩染人品没话说,就是这些年在圈里待的疑神疑鬼,习惯性地交代了一句。
“我先约一下启航的人,你和我一起去见见,要是不成……要是不成你在公司就和我保持一点距离,毕竟你一直在我手底下,我要跳槽公司里怕有人怀疑你也要走,给你穿小鞋。”程林是个实在人,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也就对韩染还不错。那年他刚从杂志社转行当经纪人,第一个签约的艺人就是韩染,那时候大家都难,韩染还是个在校生,而他也人脉有限,只能给韩染跑跑没什么名气的剧组当当龙套,等后来资源人脉都好起来了的时候,他手底下艺人也就多了,分配到几个人身上,韩染那边总分不到最好的。
韩染拿着筷子拨了一下外卖盒子里的西蓝花说:“行,那谢谢程哥,不管怎么样都得谢您。”他说的诚恳,程林听得糟心,两人又说了几句就挂了。
程林拿着电话,看窗外车帅马龙,觉得有些对不起韩染。说到底他也有私心,韩染这样的性子不会钻营,要是有人捧,凭着他的业务能力想火起来并不难,可偏偏韩染这人死倔,就连陪投资方喝酒都是爱答不理,埋头苦吃,要是没人叫他,一顿饭连个屁都不放。刚开始公司还有心想捧他,后来慢慢心也就淡了,等出来一个形象和韩染相近,心眼多,会交际的李晨清的时候,公司就彻底把宝都押在了李晨清那边。谁家开公司也不是开善堂,既然带不来利益,那就换个能带来利益的人,程林当初也是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李晨清身上,因为李晨清能给他挣来更多的钱。
其实程林比谁都清楚,韩染当年要是不签给他,戏剧学院的老师也会给韩染推荐经纪公司,那样或许比跟着他更有前途。
……
约好了一起去看新房,叶和泽结束了工作,中午自己开车回了家。
韩染在家随意下了点面条,等叶和泽到家的时候还没出锅。
两人一人凑合着吃了一碗,就出门看房去了,路上韩染想去一趟花卉市场,顺道买点绿萝,叶和泽只说屋里有。韩染就没再提要求。
要不怎么说贵也有贵的道理。
韩染到了自己新房的小区一边感叹有钱真好,一边欣慰自己也买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