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妈佯怒道:
“男子汉大丈夫最忌讳的就是掉眼泪,作为男人你宁可流血,但就是不可轻易地掉眼泪,不然厄运缠身,命途多舛。”
湛天点点头,努力让自己在母亲面前强作无动于衷,欲言又止,便只是紧紧地握住母亲的手。
“我也曾想过要不要和你爸离婚……哎,饭菜凉了,难吃,赶紧吃饭吧,咱们把不开心的事儿都搁置起来,路到桥头自然直。况且命数在天,顺其自然吧。老天爷不会让人白白受这苦涩的一生的,总有一天,会以另外一种方式给我们作出回报。”姚妈说着提起筷子自顾自吃了起来。
下午。
今年的南方画圣争夺赛在绘英楼隆重举行。
楼下的捧天广场之下人山人海,如同成千上万的蚂蚁群拥而至。
绘英楼是一个十层的高楼,是个中西建筑合璧的生动写照。
它的九层以下的楼身是极其经典的白瓦西式建筑,而第十层风格大变,是个典型的中式建筑。
它有四合院的特征,其中间是露天的,而旁边各开内室,窗帘每逢圣试开始才能打开。
一个中年的有绅士风度的男人拿着麦克风在广场舞台上呐喊道:
“各位来宾,今年我们市的全国性画艺即将在今日隆重举行,请各位朋友稍微安静,比赛马上开始!”
湛天瞒着姚妈偷偷向学校请了假,此刻来到了绘英楼。
人满为患,挤过密集的人群,参赛者来到楼中,直上十楼。
踏足十楼,现里面是何等的宽敞明亮,大概是十楼内部的装修布局达到了一个完美的契合。
除了考试必须的桌椅、绘画工具等必须之物,还有种植着各种各样的种类花种的花盆,墙上展览着历届的杰出作品和历朝历代的大家名作。地板却是铺上了一层古朴艺气的木板。
而十楼有一个规矩是不允许应试者随意交谈,备显庄严!
应试者就坐完毕!
高出几个台阶的主席台上传来宣告:
“今年应试主题是描绘窗外的夕阳景色,并题应景诗歌一。比赛开始,限时一个时辰!”
中年男子简明扼要地宣布后,慢步走下台阶,来回巡逻,以防作弊!
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往年都是文字为题,即兴挥,多凭腹中积郁的才气便可一挥而就。
而今年的主题以现实为蓝本。
文英先生底蕴就是深厚,即使题型万变而毫不忙乱,如同挥袖,一叠画纸平行铺开,执笔挥洒自如。
比试并没有规定只能使用备好的绘画工具。这也是为了最大程度让大家挥自己最棒的水平,以免由于绘笔不称手而影响能力的挥。
湛天不动声色地从笔盒里取出神笔,不紧不慢地铺上画纸,让人一看就觉得他不是有多大潜力的画生。
一个时辰如指间细沙缓缓漏过,清净的画室响起踏步声——有人终于开始交卷!群起随之。
湛天最后一个起身,收卷的另一个体格粗壮的中年男子不耐烦了,向湛天催促了一句。
一般最后交卷的成绩不会有多优秀,不是什么都不懂,就是中途出了篓子。
对于没有多少价值的作品,收卷员没有多好的素质的话,自然就不会给你多温和的脸色,敬之以礼。
湛天依然不动声色地交上画作,宠辱不惊,波澜不兴。
回忆——作画时!
湛天蘸墨执笔作画时,画像竟然浮游不动,有涌出之势!
他没有亲眼看见过前日三更之夜画像之中的女子踏步自虚空而来,以及她如真人流溢而出的神态!他怎么会想到这支笔其实并没有只有协助作画的能力,而是有着更为神秘的魔力。
如果任由画作自然展,他的秘密就可能被揭开,到时又如何解释?
焦急之下,他迅卷起画作,碾压了数息。
巡逻的中年男子看到湛天行为异常,便快步走过去查看究竟,“你为何将画纸揉起来?”
湛天听到他的心在咚咚地跳动,毕竟他的绘画的提升是由于这支神笔。
他当即缓和下来,冷静地答道,“这是我的作画方式,无妨吧。”
“展开!”中年男子语气冷漠,命令道。
眼见没有退路,他近乎是半闭着眼睛慢慢展开的,与此同时,心里做好有可能被质问后还要被撵出去的准备。
画作慢慢展开,男子的微微错愕,久久地盯着画作。
“完了。”湛天打算直接离开了,避免还要被滞留质问缘由。
“呃,小小年纪,画得甚好啊,有我曾经看过的截然不同的名作意味在其中。”
湛天对他突然的赞许感到吃惊。移目往下看,异象消失,而刚刚折叠的皱痕,恰恰从更加未免的角度使画作有了质的飞跃!意境缥缈!
而美中不足之处就是刚刚太着急把画纸折叠起来,导致未干的颜料有些杂糅。
为了弥补掩饰不当之处,湛天仔细地再次慢慢描摹。
兴许是幻觉,湛天无意看到十楼窗外的夕阳风景犹如波澜起伏,趋向于梦幻,而此景正像画中所绘!
揉了揉眼睛,又没有现任何异象,想到这十楼肯定是不寻常,湛天加紧脚步随人群走下绘英楼。
广场上人群已经散去,只有平日在广场游玩的市民和各种叫嚣的商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