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你被推下水了?还差点危及性命?”姚妈上下打量儿子,不可置信道。
湛天轻点下巴。
“那得多危险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从小教育你凡事得小心谨慎,要学会时时得灵活应变,你怎么就学不会呢?”姚妈边说,边对儿子察言观色,欲要从细微之处找到讲解之处。
然而湛天略不耐烦,欲要离开而蠢蠢欲动的表现令她颇为失望。
她便抓紧时间继续说道,“妈不是要教你做一个见风使舵的小人,而是教你做一个灵活敏感的大人,只有如此,才能适应时代日新月异的进展。妈不是给你灌输妈的思想,只是活在当下,你无害人之心,这很好;不过你得防小人啊!前人有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妈,你够了,我听不下去了!我只想简简单单地生活。你说偏离的、复杂的、不合实际的,我一点也不想去理。”湛天站了起来。
“你先坐下!”姚妈心痛地握住湛天的手,抚着他慢慢坐了下来,“妈跟你说的,不是照本宣科来的,而是根据妈妈坎坷的上半生得出的经验!不听老人言,你以后必定要吃苦的!行吧,你长大了,妈不敢再逼迫你应该如何去做,只是,你要对得起妈妈对你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妈希望你过上好的生活,不要像你爸妈一样平庸一生!”
湛天略微低下了头,沉气道,“对不起,我没完全抵触你的意见。只是呢,有些观点我听着觉得不舒服。觉得是有道理的,但是我说不上来这是什么缘故,让我有些抵触。有些事,能不能让我决定?”
姚妈却是稍微得到了些许宽慰,“天儿长大了,你该独立选择你的人生之路了。只要让我确信你是平安又是幸福的,我便绝对不会过多干涉你的决定。”
湛天不禁隐约苦笑了刹那,“那凤宁的事,你怎么想?”
湛天耐心而详细地描述了具体情况,和自己现在的想法。
“行呗,得饶人处且饶人,她既然并非凶恶之人,有所忏悔,那就宽恕吧。最主要的是,你现在还是完好无损,否则就算是掘了她祖宗三代的坟,我也不可饶恕她!”姚妈骤然正色道。
湛天先是惊异于母亲令他出乎意料的回答,而后看到她略有夸张的表情,他不留意笑了。
晚自习归来,夜已入深,湛天匆匆啃了几个姚妈亲手做的香饼。
只是他从未参与烹饪过姚妈创制的全新口味的香饼,却不知每一个香饼都积淀着母亲的关怀。
而这些香饼的制作都要花费不少精力和时间。
在走进自己的卧室前,他习惯性地远眺姚妈所在的屋子。
那儿灯火阑珊,烛光闪动。
他躺在床上,均匀地呼吸着,感受房间关灯之后的宁静,突然呼吸急促了些许,他伏着身子,轻轻地闻着床被以及枕头的阳光的味道。
想必姚妈今天又帮他洗过了。
一丝幸福感涌起的同时,也涌起一股浓郁得令他窒息的羞愧感。
姚妈常常提醒他每个月都要把日常生活用品清洗一遍。
然后他却常以学习繁忙为借口,拖延。而拖延之后,不是姚妈的指责,却是她默默地为他承担。十多年亦然如此。
他突然很渴望独立,因为这种包涵有时让他觉得很可怖,他不知道如果他突然离开她独自生活,他的生活情景会是那般。
倘若他依然习惯性地拖延,那么该有谁能在遥远的未来接替姚妈的位置?
独立,独立!他心里重复念叨,默默许下只有他才知道的承诺。
他或许习惯了不开灯,或许习惯了黑夜里的宁静。(这会给他多一分走向心灵的思考。)
那天颐心湖畔的情景浮现眼前,他看到了每一个事情的细节。
他时常惊异于自己常的记忆力,似乎在他的思维里便运转着一个宇宙。
啊,宇宙,宇宙是多么神秘啊,那里有滚滚星河,犹如滚滚波涛,在遍布奥秘的宇宙星河里驰骋!
好一个恢宏的意境!
画面停留在了湖下的那段曼妙的风景。
他几乎不敢相信,他居然与圣冰相互搂抱。那种肌肤相亲的感觉,他恍惚觉得神魂都已经颤动不安!
天啊,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那是所谓的青春时期男女之间萌生的性心理的悸动吗?
分明是极为平常的动作,可,为什么蕴含着如此强大的魔力?
他感觉到的似乎是一种现新世界时的激动。
那是荷尔蒙的魔力吗?那么荷尔蒙又为何,又是如何让人如此割心!
淡蓝色的光辉,犹如水晶一般青春梦,徐徐在水里荡漾!荡漾的还有那颗浮躁迷茫的心。
无眠之夜该是如何得令人心力憔悴,令人难沉不安。
而此刻他却希望他可以一直在这美妙的回忆里划舟摆渡,一直,一直舟游,徘徊在这一片渺渺曼妙之湖中。
之后却是不知不觉间沉睡入了温柔梦乡。
清晨,巨阳以夸张的姿势破晓。
操场上是一列列班级队列整整齐齐地排列。
星期一是一个升国旗的日子。
每逢周一,全校同学近乎一致地穿着蓝白清淡色的校服。
然而每到唱过歌的时候,却没有几个同学喊出歌声来,无奈学校只有打开国歌的原声伴奏!
湛天觉得在喊出口形的众人营造的安静下,自己独树一帜高声歌唱是过于突出的。
并非他多欣赏那歌词的意蕴和曲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