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讶然涌现于湛天的瞳孔之中,“他们还记得我?”
看到湛天的反应,台上那位绅士装扮的主持人略微颔,以绅士般的温文尔雅的语气健声道:
“会长颇为赏识您的画艺。能否请您移步到二楼的办公室一趟?”
会长?
什么人物?
湛天稍微仰,淡望二楼之处,现——
那窗台之沿站立着一位“观赏”着他的白胡修的老人!
略视架势便知,此老者地位非凡,且必定是才华横溢之人!
对于那老者眼眸瞬间闪逝的欣赏之色,湛天不禁惊讶,心想:
“我们曾经相识过?年年皆有摘取画冠之人,你也不用这般眼神吧?”
他的心间涌现一缕尴然的同时,还有几许迷惑……
此刻,他却不急了,淡然一笑。
反正,他已是失业之人……何愁没空呢?
至于,他学业的“毕业”,是结束,也是探究、找寻新的事业的开始……
他已无须挂念着作业的完成进度,亦或是功课的预习、复习与否……诸如此类繁琐、细则之事。
这,倒是给予了他自由的选择,选择他向往的事业以及梦想的方向(尽管他仍有所迷茫)……
突然察觉到湛天向他看了过来,会长居然匆匆从二楼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会长尽管年迈,但是他的体格仍然壮硕。
至少,他站在湛天的身前,是这样的!
亲自接待!
这老会长是否有过度礼待看重他的意味了?
感受到会长的真诚,湛天却有了些许不自在,连忙轻握他伸开的老手……
二楼。
他们坐着。
年迈沧桑的老会长热情地向湛天侃侃而谈,他解释了今年的比赛规则以及奖励制度的一些变化……
湛天忽然感觉那老会长似乎误会了什么,站起身道:
“会长,我没来得及报名呢……你跟我说这些也没用处。”
老会长浅浅一笑,安抚道,“莫急!这里仍然是欢迎“你”的。”
“你作为往届的画圣者,在一些方面自然是有特权的——你可以在随意一年的画赛中无须排队报名,便可直接参赛!自然,奖品也少不了数量可观的、你欲要购买的那些画墨、画纸以及毛笔……”
闻听于此,湛天不禁窃窃得意,他没料想过,当年赌气参赛的经历倒是在今日给了自己一个方便!
言毕,老会长亲自与湛天一同前往顶楼的绘画试室……
文英先生如往年一般从不缺席于此,自然,他看到了这一幕……
他先是惊讶,再转而面色变得紧张异常,从而站起了身来——或许是已然毫无知觉地、神经反射般地——他对湛天不甚心喜!
两只眼睛不安焦躁地看着老会长……
老会长亦留意着文英,缓然挥了挥手,那老皱的眼瞳迷成一条缝——
他示意文英冷静,且坐下来。
文英似乎会意,便坐了下来,却仍是如临劲敌,瞳光炯炯……
似乎,文英仍未忘记,当年惨败于湛天之下的愤愧……
作画即将开始!
湛天亦被安排好了座位。
而此次画赛,是老会长亲自监考!
会长淡然宣布道:
“今年的作画主题比较于往年特殊了些。经过讨论,我们决定尽量不要干涉、束缚各位画师的潜能。故而,此次主题,会方没有给出蓝本,你们只需要描绘出你们心中最为灵动的意境便可。最终的评定将会以“蕴境”为衡量标准。那么,比赛开始!”
凡是画境集大成者,其内心必定已然飘逸着一幅灵动的蕴境。
但是,若是画师有精湛的画艺,却缺乏于一定的作画历谱以及行事阅历,亦是难以描绘外现出最为灵动的蕴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