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城很少下雪,今年却不同以往,起先只是试探性地飘了一会儿,人们“啧啧”发出惊叹声,上课的小学生、上班的白领,甚至开会的大佬们也纷纷靠向窗户,透过玻璃看着季节带给这座城市的奇观。虽说是冬天,但z成的冬天并不太冷,人们只在夏季的t恤上加一件羊毛衫,戴个围巾就可以应付温度的下降,光秃秃的树似乎整年就是为了落雪,张开怀抱欢迎。小孩子疯跑着,时而跌跌撞撞地挤在一起,时而你追我赶,有的摔倒了哭喊叫嚷,有的取笑打闹,还有只是抱着一棵树转着圈,转啊,转啊,很多年后,他们想起自己曾经是如此地喜爱过一颗树,会不会感叹,什么时候也会如此地喜欢上一个人。

过了几天,雪就动了真格,鹅毛般的大雪飘飘洒洒覆盖了整个z成,城市的玻璃幕墙上,人们的眼睫毛上,出租车司机的挡风玻璃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犹如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电视机里各个频道都聚焦到这场百年大雪中,商人们瞅中商机,推出情侣爱心暖手宝套餐,爱心爸妈送温暖服饰套餐,各种套餐层出不穷,人们的想象力得到了空前的发挥,雪让整个城市苏醒了一般,人们不在冷漠相对,在公车上开始打招呼,随便一个关于雪的话题便会聚集起来很多朋友,地铁上虽然一如既往的拥挤,可人们脸上却荡漾着幸福的喜悦,想着雪带来的安全感与温存,生活的艰辛,工作的不快,已经统统不重要了,人们只想让雪继续,他们把雪看成是一生最后一次。

蓝雨霁比以往更热闹,姑娘们变成了白雪公主,她们对客人微笑,把客人看成是白马王子,客人变成了绅士,对所有姑娘尊重,他们互相称呼对方为“先生”、“女士”,人人脸上荡漾着雪的洒脱与纯洁。

不管怎么说,这个冬天,z城变成了一座童话之城。

“对不起先生,我们快下班了,麻烦你结一下帐可以吗?”

服务员小姐手里捧着账单,弓和腰,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一个男人显然是喝醉了,桌上放着很多空了的酒瓶。

男人把钱包扔在桌子,拿起酒瓶喝起来,但酒瓶已经空了。服务员小姐把账单递给醉酒男人。

“麻烦您核实一下账单?”

醉酒男人笑着不说话,服务员小姐厌恶的表情在她脸上存在了千分之一秒。

服务员小姐拿起客人的钱包,清点里面的钞票。

“对不起,先生,现金不够,请问您的卡可以刷吗?”

服务员小姐从醉酒男人钱包抽出几张信用卡,醉酒男人看着服务员小姐。

“请便。”

“请稍等。”

不一会儿服务员小姐回来,身边跟着另一个男性服务员。

“你的卡,谢谢,我们送您回家好吗?”

服务员小姐把卡放回醉酒男人的钱包,男服务员把醉酒男人搀起来。

“先生,您的外套呢?”

男服务员在钱包里找到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个地址,这很有可能是男人一直喝醉酒的缘故,所以早早地就把地址写在纸上。待男服务员把钱包装进醉酒男人的口袋时,他才注意到,醉酒男人只穿了一件黑白相间的波点衬衫。

“他就穿了衬衫来,反正出去要打车,一时半会儿也冻不着。”

服务员小姐事务性地说了一句,转身离开,男服务员搀扶着醉酒男人到酒吧门口,叫了一辆车。

雪呼呼下着,出租车司机鄙夷地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醉酒男人,他想说上两句什么,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前方的路还是很凄迷,得先把自己的活儿干好。

“借问飘飞雪,盈盈欲为谁?”

突然,醉酒男人喊出这样一句,男服务员觉得好笑,原来还是一个有文化的人。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究竟哪样更高贵,去忍受那狂暴的命运无情的摧残,还是挺身去反抗那无边的烦恼,把它扫一个干净。去死,去睡就结束了。”

呼出一句诗句后,在安静了三分钟之后,醉酒男人又情绪激昂,他像个孩子般双手搭在窗玻璃上,看着外面呼啸飞舞的大雪,嘴里演讲般地重复着这句话,车子移动着,情形就像国家首长在检阅自己的部队,国王在视察自己的臣民。

说得很有道理,男服务员听着醉酒男人说的话,想到了自己经历的种种。

虽然有道理,依然不想听,生活并不是靠嘴说说的,听了这么多道理,要过好自己的人生,还得自己真刀实枪地干。

车子停下来,借着车光司机师傅看见一个人撑着一把雨伞,直直地立在楼下,就像自己的外婆小时候等待自己放学回家那样。

看雨伞的颜色和式样,可能是她老婆吧,这小子真幸福,喝醉了酒还有人在楼下等他,男人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要是我有这样一个好妻子,我绝不沾酒,不知道她长得好不好看,贤惠的女人一般姿色都一般吧,只要能看过眼就行,自己年轻的时候也见识过无数的漂亮姑娘,很多比电影明星都漂亮,但看多了,也就审美疲劳了,自己还跟一个漂亮姑娘睡过,本来满心期待会是怎样美好的经历,但上完床之后,他恨不得把那个女人一脚踹下床去,哼哼唧唧事太多,一会儿这个姿势不喜欢,一会儿那个姿势不舒服,最后还吐了一床,从此,他见到那些个漂亮姑娘,心底就满是鄙夷,神仙姐姐在自己心底一下子变成了老巫婆。不愉快的经历总是能改变人的看法,容易让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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