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言竟然要带她们娘俩去国公府,国公府,那是郭骁的家啊,她碰见郭骁怎么办?因为她曾是郭骁的小妾,这会儿只担心自己会遇到郭骁,宋嘉宁根本没有想到她的美人娘亲,已经落入了一个同样霸道强势的男人掌中。

马车疾驰,来时用了半个时辰,返程只用了两刻钟不到,有卫国公府的腰牌,马车进了城门依然横冲直撞。百姓们怨声载道,但一听说替大周立下汗马功劳的卫国公出门遇到刺客了,身负重伤,百姓们顿时不气了,纷纷议论起此事来。这可是天子脚下,谁敢刺杀朝廷大臣?

马车停到国公府前,郭伯言让管事领林氏母女去偏厅休息,他一人大刀阔斧地坐在上房堂屋,等待郎中,也等待必将惊慌的家人。果不其然,一刻钟没用上,从长了白发的太夫人到底下的小辈们,便都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谁那么大胆竟敢在京城谋刺?”太夫人颤颤巍巍地问,急着查看儿子的伤势。

郭伯言单手扶住母亲,笑道:“娘别担心,我福大命大,没让他们得逞,只受了一点小伤。”

“流了这么多血,还说是小伤?”太夫人急坏了,连连催人去喊郎中。

郭伯言劝不了母亲,客气地请两位弟妹先带孩子们离开,堂屋只剩太夫人与世子郭骁。郭骁文武双全,十四岁便随父亲在战场历练了两年,自然能看出父亲伤得并不严重,皱眉问道:“父亲可知对方什么来历?”

郭伯言不屑道:“是谁都一样,奈何不了我。”

太夫人叹气:“胳膊差点被人射穿了,你还傲什么傲?以后出门,把你那几个近卫都带上。”

郭伯言敷衍地嗯了声。

郎中匆匆赶来,拔箭止血上药包扎,着实忙了一阵。

“平章,你去送送。”正襟危坐,郭伯言使唤儿子。

郭骁看眼太夫人,与郎中一道出去了,郭伯言目送儿子走远,这才难掩雀跃地对太夫人道:“娘,儿子这次去见慧远大师,他道我姻缘将至,儿子不信,戏问他女方是何方神圣,慧远答天女下凡,旺我郭家。娘知道,儿子从不信这个,谁曾想,儿子下山被刺客追杀,随便拦了一辆马车,车里竟然真藏着一位仙姿玉貌的美人。”

太夫人信佛,闻言大惊:“竟有此事?”

郭伯言镇定道:“人我安排在偏厅了,这就带过来给您瞧瞧?”

太夫人虽然心动,但关系到儿子的婚姻大事,她盯着儿子问:“该不是你看上人家姑娘的美貌,动了花花心思,故意编瞎话诳我吧?”

郭伯言肃容道:“儿子句句属实,娘若不信,我立即叫人去请慧远大师,您亲自与他对质。”

太夫人瞪了儿子一眼,想了想,对门外的丫鬟道:“快去把国公爷的救命恩人请过来。”

秋风徐徐,吹动窗帘微微摇曳,宋嘉宁娇娇地靠着母亲,对着那抹帘缝发呆。前世郭骁安置她的那处庄子也位于东郊,那日她从宫中出来,马车便是走在这条官道上,走着走着,马车拐入通往庄子的那条土道,土道比较颠簸,她粗心大意地吃荔枝,一不小心……

被噎死是什么感觉?

宋嘉宁打个哆嗦,摸摸喉咙,突然觉得难受起来,忍不住咳。

“安安怎么了?”林氏低头,关心地问女儿。

宋嘉宁捂着嗓子道:“娘,我口渴。”

林氏笑笑,拎起放在旁边小柜上的青花水壶,帮女儿倒茶,沁香的桂花茶,六分满。

宋嘉宁咕嘟咕嘟连续喝了两碗,嗓子终于没有那种堵塞感了,喝饱了,宋嘉宁偷偷地叹了口气。在舅舅家住的这几个月,她一直不敢出门,怕碰见上辈子的冤家,这次母亲提议去安国寺上香,她还不太乐意呢,但经过刚刚的后怕,宋嘉宁忽然觉得她确实该去拜拜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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