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蕊啊,我等你...等着好苦啊。”枯浊的老眼泪水不停的落下,老者的胸腔不断的起伏,血从老者的嘴角流落。
原来...原来不是不回家了,而是早已回不来了啊。
五十年,却有四十年空望的等待,最后等到的却是这腐朽的墓碑。
“唉。”林凌风叹了一口气,身为神祗他插手不了此事,同样也无法插手。
若是老者的妻子死的晚一些的话自己还可以寻到她的魂魄,可是四十年已过,恐怕地府中的她早已轮回了。
就在此时,旁边的中年女人则是问道。“你...你就是陈木吗?”
“我是,我是陈木,刑小蕊的丈夫,等了她大半辈子的丈夫,现在是一辈子都等不回她来了。”
老者凄然一笑,等待了大半辈子的妻子早就逝去,这比等不到更加的难受,也更加的绝望。
“老师当年曾经对我说过,有一个东西一定要我交给你,只是我还没等她说完就离去了,所以一直也没有找到你。”
中年女人说完,随后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一阵翻找,找出了一个黑色包裹来。
这黑色包裹很破旧,是用黑布包裹起来的,而且看样子也从来没有打开过,不过从质感来看的话,应该是资料之类的东西。
老者颤颤巍巍接过了自己妻子的遗物,然后打了开来。
里上面是一张单子,还有一封信。
“小木头,你如果打开了这封信的话,说明我已经死了吧。
哈哈,抱歉,没有陪伴你走到最后,其实我不是故意想要离开你的,因为我好像从一开始就注定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了。
那天发高烧我没跟你说,去了城里的医院我才知道,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我害怕的是我离开之后,你不好好活着咋办,相处那么久,我可是知道你这人倔的不行,脑子不灵光,或许我说我会回来你能有点念想吧。”
“来到这里,用最后的时间追逐我的梦想,毕竟再穷不能穷教育,如果我不站出来的话,附近的山沟是永远都出不了头了,咱的山沟沟也出不了头。”
“嗯,其实也没啥好说的,最后再说一句。”
“我爱你,小木头,如果有来世我们还做夫妻。”
“但是对不起,我永远回不来了。”
—-刑小蕊
简简单单的一封信,老者也看不全,但大致的意思他还是明白了。
当时的老者的妻子刑小蕊已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但又怕老者陈木想不开,所以留下了念想。
老者有些颤颤巍巍的拿出了这一封信下面的一张纸,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一张化验单。
“道长...能帮我看看吗?”老者手颤抖的将化验单交到了林凌风手上。
林叹了叹气,接过了化验单,然后道:“子宫肌瘤,是一种绝症,即便是在现代,也没有足够的治疗手段能够治愈,在五十年前的话,基本可以说是绝症了。”
自古红颜多薄命,以当时的医疗情况来看的话,那就是听天由命等天收的病,没有任何缓解的可能性。
可以说,在那个没普及激素药物的年代,这病相当于死刑。
听到这里,老者放声大哭起来,他不懂什么子宫肌瘤,但他知道自己的妻子为什么当时不声不响的就离开了他。
用自己最后的生命燃烧理想,也为了不让老者知道自己快要死去的消息。
而中年女人也默默的退出了后院,将空间留给了这个伤心的老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阵痛哭过后,老者呢喃道。“道长,你说,我这活着图个啥?等到了现在,终究等到了一场空...”
如果当年他能够鼓起勇气,来这学校里寻她的话,或许就不会苦等半生,最终迎来一杯坟土了。
为什么...此时林凌风也不知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若是自己知道那自己的心境早已完整了。
“其实,并非竹篮打水一场空,五十年的等待,并没有白白浪费。”一个飘渺的声音响起。
姜云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两人的身旁。
“参见大人!”林凌风当即行礼,可是姜云却看都不曾看对方。
“红尘炼心,心境终究不是不曾圆满,当时就应让你了却凡尘。”姜云清冷的声音响起,但没有指明说谁。
林凌风低下了头,他知道姜云这是在说自己。
“你是…”老者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姜云,脸上浮现出奇怪的表情。
这时姜云把目光放在了老人的身上:“你的等待其实并没有浪费。”
“怎么没有浪费,我等到最后,只等到了一杯黄土,我连最后的日子都没有陪在她的身边,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是什么呢?”
老者摇了摇头接着道:“或许,就连她本人都不知道,我会等她那么久,如果当初我愿意鼓起勇气的话...”
老者这时直接靠在坟头之上,手轻轻的抓起一把泥土,像是抓住了她的手。
“不,她其实是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从过去,到现在,都明明白白的看在眼里。”姜云淡淡的道。
“你的固执,你的等待,她全都明白...”姜云淡淡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你连她的面都没见过。”老者呢喃道,他只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在安慰他而已。
眼前这个最多二十多岁的青年,怎么可能知道四十年前已逝斯人的想法?
“那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