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有这事?”几个商人面面相觑了一会,脸色都有些难看。“这巫溪城中当真有人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当然是真的。”姓王的破落户左右小心张望了一下,又好像有些后悔不敢如此说。“不过此时几位可千万莫要声张。若是被龙虎山的道长们听到了,万一查到我头上说我造谣有妖怪我可担当不起。”
但几个商人的想法却并没落到妖怪之上,只是相互看了看。面色不善地说:“不会是有什么黑道上的朋友谋财害命,劫了人口去打算索要赎金?没有报官么?看来这巫溪也不大太平的样子。”
“自然是报了的。不过那些官府捕快有什么用,平日间查查蟊贼维持下场面什么的也就罢了,遇见这等怪事根本找不出什么名堂来。还有失踪这几人家中也都没损失什么银钱。尤其是我那朋友根本就家徒四壁。怎么可能有人去劫他的财?”
“也说不定是魔教余孽所为呢。”
一直只是听着的小夏忽然沉声开口。这一句话立刻就将几个商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有两人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也对也对,若事情当真如此诡异,确有可能是魔教妖人所为。那些魔头行事诡秘,残忍好杀,听闻专门喜欢用人的精血魂魄来祭炼法术邪功,这么说张天师着急赶回来说不定也是有所察觉。”
那姓王的破落户听了也是一愣,旋即点了点头:“对。说起来也有可能是那些魔教妖人。”
说起魔教,这几个商人的脸色更难看了。其实普通百姓和一般江湖人并不真的清楚魔教是什么。只知道是导致前朝崩灭的元凶,一帮穷凶极恶拿人血肉魂魄练功的妖人,凡是行事诡秘害人的都归之魔教便大概不错。而且对于行走江湖的商旅而言,相较之下土匪强盗求财,妖怪也只是求个饱腹,却还是可以接受可以理解的,反而没有这些不可杜测的疯子来得恐怖。
再喝了几杯,这几个被吓到的商人就匆匆起身离开,看起来似乎是要去商量对策抑或找本地的合作商家询问细节。小夏继续和这姓王的破落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全没理会十方在他身后咳嗽连连如坐针毡,直到将这人起一般的问道:“对了,王兄弟可否再说说那些莫名失踪的人的详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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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山上,一道金光划破天上的云海直飞而来,在太清大殿前降落下。
相对于张天师御空飞行的风雷之声和宏大气象,这一到金光无疑就低调了许多。而广场之上也没有一个人来迎接,有几个道士抬头看到之后也只是站在原地。
金光散去,露出一脸疲惫之色的伏魔真人张御宏。从云州深处的神木林到龙虎山有千里之遥,他能在两天之内赶回来,几乎已是将法力修为发挥到了极致。而他站定落下之后连气也没喘一口,就快步朝大殿旁的天师府走去,沿途几个道士对他拱手施礼,他只是点头示意。
天师府门口的道童看到他的时候早就飞跑进去通报了,张御宏也只能等在原地通传。就算他是御赐名号的伏魔真人,在天师府门口该有的规矩也一样要有。好在没过多久道童就跑了出来,他这才跟着道童走了进去。
大厅中,张天师神态端庄自如,气度恢弘地端坐在那里等着,两名随侍的道童手持拂尘静立身后,四周还有几位老道。看见张御宏一进来,张天师便点点头微笑道:“御宏终于回来了,如此我便也放心了。”
“御宏见过天师。”张御宏端端正正地上前躬身行礼。“云州之行无功而返,那些神木林的道人对天师的提议全无兴趣。御宏办事不力,还请天师发落。”
张天师微微一叹气,摇头道:“神木林那些道人食古不化,却是不关你的事。只可惜了本天师的一番好意。这一路要你千里跋涉而去云州却是辛苦了。如今有了事还要急招你回来,只因御宏你才是我龙虎山最为得力的栋梁啊。”
“天师谬赞了。这些都是御宏分内之事。符鹤上所说的地灵师走脱之事具体如何,还请天师示下。”
张天师微微一摆手:“本天师其实也刚从五阴山回来不久,此事具体如何还是元通来说。”
张天师身后的元通道人走上前来说:“地灵师走脱是在二十五日之前......具体情况便是如此了。”
张御宏的脸上闪过一抹怒色:“地灵师事关我天师教名声和祖师颜面,居然会在这等重要之事上出了差错,究竟是谁玩忽职守?”
“...是刘洪德师兄。”元通道人说。
张御宏一听之下却是一惊,满脸的难以置信:“怎可能是刘洪德师兄?刘洪德师兄月余之前便和我一同前去云州神木林,如今还正在回来的路上......这地灵师走脱怎能和他扯上关联?”
元通道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回答道:“地灵师走脱之后我们便对所有情况都细细勘查了,便发现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一年之前修整地灵殿之时出了差错,所用的符箓有不少都是残缺不全,以次充好的废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