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哥哥,你方才都未尝那鹤肉,怎知醇香劲道?”她歪了歪头,努力回想,依稀记得皇帝哥哥最初与她说着话,后来两人直接出了御书房,她带给他的三个食盒明明分毫未动呀reads;。
“朕尝了。”
“可峦儿明明记得没有。”
“是你没有瞧见。”齐毓玠抽了抽嘴角,奈何齐峦非普通人,不能与她争执或者生气,他只能面不改色笃定自己说出口的谎言。
“哦!”嘟嚷着嘴,齐峦想了半晌豁然开朗道,“原来皇帝哥哥躲着峦儿悄悄吃的呀……”
齐毓玠:“……”他飞速觑了眼一边的乔亦柔,见她倒没有笑话他,刚松了口气,下一秒却听她暗暗腹诽道,“这皇帝脑轴啊,我要那么多白鹤干嘛,还猎多少只就赏我多少只,呸,那湖里统共才多少只,够我发挥么?”
好大的口气。
齐毓玠都开始佩服这个乔贵人了,他见过不少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对自己有信心没有错,但过于自负可不就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大力拂了拂袖摆,他率先踏出门槛,走出殿门。
乔亦柔在齐峦拉扯下不得不并肩跟上去。
来时浩浩荡荡,走时依旧风风火火。
一行走至半月湖畔,齐毓玠抓了几包备好的糜子朝湖面掷去。
散落在四面八方的白鹤们毫不吸取上午的经验,扑腾扑腾翅膀又欢快的飞了过来,自寻死路呢!
恰巧李久领着几个小太监也取了几把弓箭过来。
齐毓玠拦住要去抢的齐峦,漫不经心地抬了抬下颔,示意乔亦柔亲自挑选一把。
他让她选也不能不选吧,反正先取一把再说……
乔亦柔磨蹭着朝四把弓箭看去,她对这些确实没有讲究,也认不出孰好孰坏。
毕竟她又不是仗着一把好弓箭走四方的,只要不是破铜烂铁在手里,都能凑活凑活用。
看了眼李久,乔亦柔揣摩着里头应该有一把是齐毓玠常用的,可她眼拙,觉得长得都很尊贵,实在辨别不出,只好求助,她若虎头虎脑选中了御用的总不好。
李久是个心思活络的,只需一瞥,就读懂了她眼神。
所以当乔贵人试探性地伸手准备触摸第一把弓箭时,他正准备摇头告诉她这不是陛下常用的可以选择时,却巧耳畔传来陛下淡淡的嗓音,“你亲自去给长公主备些时令瓜果和糕点,让御膳房多花些心思,可口清凉些。”
“是,奴才遵命。”李久怔了怔,领命告退,他临走前朝一头雾水的乔贵人扫去,眼神飞快看向第三把,哪知陛下却如同背后长了眼睛,突然闷不吭声回眸冷冷觑了他一记。
李久被瞪,忙谄笑着匆匆退下,再不敢给乔贵人任何提点。
啧,陛下定是有所察觉,反正他觉着今儿陛下有些怪异,都那么大的人了,矜持端庄了那么多年,突然就变得较真活泼了起来,先是带着长公主在院落里射鸽子,又领着乔贵人大张旗鼓的放风捉鹤。
可能这就是他真正成为男人后的觉悟吧,看看这处地方,有清风相送,有山水好景,有怡人暖晖,身侧还有佳人作陪,真是风花雪月谈情说爱的好时机啊,说不定陛下他就想瞧着乔贵人选中他的御用弓箭吧?啧啧啧,男人复杂的小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