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一点……”她轻声喘息,抚着他汗湿的鬓角,“第一次做这种事?”
男人听到这种话,很难不当作是挑衅。要看书然而她又比他强多少?技巧那么纯熟,一个吻就能吸走他的三魂七魄;还有那些陷在他皮肉里的指甲,仿佛直接摁在他的骨头上,痛也刚刚好,酥也刚刚好;更不用提鼻尖萦绕着她的气味,像茉莉又像栀子,混杂了男女的欲/望,却又像雨后推开窗时扑面而来的那种清新。
可她却是处/子。他在开疆拓土间遇到阻滞,即使以他贫乏的经验来判断,也毫无疑问——她是第一次。
为什么会这样?既然是处子,她那样的技巧从哪里学来的?又是将军家鹰式教育的一部分吗?
他厘不清头绪,大概是习惯了作为狙击手长时间伏击时也只专注于一件事,他所有的精力都在身下的女人身上。
不管她有多么煊赫而神秘的身份,此时此刻,她也只是他的女人。
等他们从激情中缓过神来,窗外已是日暮。
严冬起身把衣服一件件穿回身上,就像慢慢拾回自己的理智。
青青后背对着他,露出一侧圆滑的肩膀,明明醒着,却没有开口说话。
“我让厨房把晚饭送到房间里来。”他说。
她浑身酸软,腿心刺痛,应该不会想要下楼吃饭了吧?
没成想她也跟着坐起来:“不用了,我下去吃。”
她长发如瀑披散在肩背,她抓一把在手里,拿过床头放的牛骨梳慢慢梳理,见他还站在那儿,抬眼道:“你先出去吧,我要换件衣服。”
严冬愣了一下才点头,然后开门离开。
青青这才放下手里的梳子,静静地望着窗外。
…
莫青青吃饭的时候几乎没有声音。
她受的教育其实要求她克己、自律,要有名门风范,随时随地都能做个淑女。
然而孤独是难以派遣的,以往吃饭时她也会要求保姆或者严冬坐下陪她一起吃,尽管大部分时候他们都恪守本分拒绝她的好意,但她好像也不生气,只是笑笑。
跟严冬有了肌肤之亲后,这样的要求反而绝迹。? 要看书 诺大的饭厅,可以坐得下十人晚宴的长桌,就只得她一人沉默地吃饭。
那种感觉……空荡荡的,连汤匙偶尔碰到碗盘都能听到清脆的声响。
严冬就站在她身边,有时看到她切小牛排,每一刀下去都像碰到他的心脏,钝钝的疼。
没错,他从醉生梦死中醒来,首先想到的是要跟她保持距离。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那一刻他又是怎样鬼迷心窍,但她始终是他的客户、他的雇主,这样的关系是不应当的。
可他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青青仿佛已能洞悉一切,主动跟他划清界限。
朝夕相处的两个人,做尽世间男女最亲密举动的人,却泾渭分明,这似乎并非他所求。
他想跟她谈谈,虽然话不知道从何说起,但铺开来谈总比这样全都憋在心里要强。
莫青青却渐渐忙碌起来,总有缅甸来的各色人等要求与她会面,她一个人应付,似乎也游刃有余,正好完美避开与他的对话。
严冬不得已,在她房间外拦下她请来的按摩师,擅自做决定,推说她身体不适,取消了当天的预约,然后敲门进去,反锁上房门。
屋内灯光极暗,由烛火取而代之,加上柠檬和薰衣草香气的香薰,氛围朦胧而放松。
青青刚洗完澡,趴在按摩床上,身上只盖了浴巾,头发也拿毛巾包起来,露出烛光下呈现蜜糖色的肩和颈。
严冬看到那样美好的弧度,又想起两人的情热。
而她似乎没察觉到进来的人是严冬,抬了抬手说:“这两天胳膊和肩膀都有点痛,要麻烦你了,我们开始吧。”
她的皮肤光洁温热。严冬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搭在她的肩窝,轻重得当地揉捏着。
青青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扯了扯背上的浴巾:“背上也请按一按吧,我们时间不多了。”
我们时间不多了,像一句谶语。严冬挪开目光,手上也渐渐失了力道。
莫青青笑了,翻过身来面朝他道:“还以为你能多坚持一会儿呢,看来还是隔行如隔山。你这按摩师不合格,干嘛把我原来那个打发走?”
其实什么都瞒不过她。
她抓着浴巾遮住胸前,但饱满的曲线还是曝露在空气里,严冬别开眼:“明天可以再请她来,今天我有话跟你说。”
“不,明天没法请她来了。严冬,我要回国了。”
什么?严冬惊异极了:“你什么时候做的决定,我怎么不知道?”
他是她的近身安全官,她有这么重要的出行计划,他竟然不知道?
“我本来也没打算带你一起走,想今晚知会你,职位就地解除,薪酬照付,没想到你终于主动一回……那现在跟你说也是一样。”
什么一样!严冬猛地俯身,声线紧绷:“你打的什么主意?为什么突然要回国,你不知道你现在不能随便回去吗?”
她已经没有缅甸国籍,又背负着父亲的政治威望,回去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
她却异常冷静,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说:“我知道,但我也告诉过你了,我要回去结婚。”
严冬像被一盆冷水浇到透心凉。是啊,他怎么就忘了这回事呢?
他从头至尾都知她身份不凡,这样的人,极有可能有朝一日必须在国与家之间做一个选择。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