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摘回来的新鲜木耳晾晒在一个看起来像是什么台子的石雕上,夏小桥顾不上疲劳,赶紧跑去菜园子里摘菜,准备两个人的晚饭,中午吃的太油腻了,晚上一定要清淡点才好。
“额,陛下,那个,那个好像是一堆黏糊糊的新鲜木耳就那么随意地丢在为先帝准备的新祭台上,黄狗儿老脸抽搐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着皇帝陛下。
“无妨。”姜元祯并没有生气,在外人看来,这种侮辱先帝祭台的事情简直是要被砍头的大逆不道之罪,可是,姜元祯本身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人,祭台是不是新的无所谓,祭台上的祭品好吃就行。以往那些小畜生们倒是每年都会命石匠给他精心打磨漂亮的新祭台,只可惜,年年的祭品都是整只白水煮熟的牛羊猪之类的,气得他肝疼,哪里肯吃?每次都原封不动的退了回去,那帮小畜生还自以为讨了他的欢心,兴高采烈就把祭品给分了。
不过,一想到这帮小畜生们闯下的弥天大祸,姜元祯又皱了皱眉,心里想着,果然是那人的种,天生的孽障,当初真该禅位给德才兼备之人,而不是……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大侠,吃饭啦!”一个欢快清亮的声音响起,姜元祯微微一笑,不再纠结,只是,走到石匠工坊的时候,难免心里有些怪异,原因无他,这里的所有石雕,原本都是北越皇族精心挑选了预备给他装饰皇陵用的,现在,坐在这一堆尚未完工的石雕中间用餐,终归是有些怪异。姜元祯心想,自己还是尽早用真身和夏小桥见面,然后就可以让夏小桥跟他一起回墓穴了,他的墓穴可是非常宽敞的宫殿,各种厨具也比这里多得多。
晚饭依旧是它做成了黑面窝窝头,然后炒了一道猪肉蔬菜丁、一道大葱炒肉丝、一盘炸酱,吃的时候夹了喜欢的菜塞到窝窝头里,这种新奇的吃法顿时获得了皇帝陛下的点赞。
“这炸酱不错,下次可以多做一点带回去蘸馒头吃。”吃得高兴,皇帝陛下不由得就想和夏小桥说说话。
“咳咳!陛下,夏小郎他听不见。”黄狗儿尴尬地站在一边。
姜元祯:“……”
不过,虽然两人沟通不能,幸好夏小桥在现代就一直自己经营私房菜馆,十分擅长观察食客对新菜式的反应,发现大侠好像很喜欢吃自己做的炸酱,夏小桥立刻将自己原本做好留着第二天早上当小菜的炸酱全部装在一个陶罐里。
“这个,您带回去吃吧,拿来蘸馒头或者做拌面吃都很好吃。”夏小桥将庄河炸酱的陶罐放在石桌上,毫不意外地,陶罐很快就消失了,这一次,桌上放着的不是银子也不是金子,竟然是一块十分精致的玉佩,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小金鱼儿,雕琢这块玉佩的玉雕师一定是位大师,顺着白玉上的一丝红翡,雕出了这一只胖嘟嘟有着红尾巴的小鱼儿,玉佩触手温润,即便是没有买过名贵的玉石,夏小桥也相信,这块玉佩一定是价值不菲。
“这个,太贵重了。”想了想,夏小桥还是将玉佩推了回去。无功不受禄,他只是帮忙做了一顿饭,没道理收这么名贵的玉佩。
空气里沉默了半晌,石桌上的玉佩消失了。
“诶?这就走了?大人物的心思果然很难猜。”夏小桥摸了摸头,跑去外面搬了一口石锅进屋,今天跟着去爬山找东西,弄了一身的臭汗,以前人多的时候,他都是在河边仓促洗一下就算完事儿了,现在有条件了,夏小桥还是想泡个热水澡。
石匠工坊里有好几个巨大的石鼎(专门做来给先帝烧香的),用石锅多烧点水倒进去,就可以美美地泡一个澡,就是倒水的时候麻烦点。美滋滋地泡在热水里,夏小桥心想,明天还是不要偷懒了,去把大头目房间里那个二手的洗澡盆拖到河边好好洗干净,再晒一晒消消毒,好歹比这石头做的洗澡盆要方便得多。
正所谓同人不同命,这边,好命的夏小桥躲在家里惬意地泡澡,那边,山下的陵城,一家粮油铺子大半夜的被人敲开了门。
“你有病吧?大半夜的敲门?”宵禁这种高大上的制度,大概只有在皇城才能贯彻执行,在陵城这样鱼龙混杂、三不管的边境城市里是没有多少人严格遵守的,因此,大半夜的被人敲开门,值夜的伙计也只是骂骂咧咧的,却依然开了门。
“这些东西,马上给我准备好。”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递给伙计一张采购单,顺手递过去的还有一大块银锭子。
“嘿嘿!好的好的!您老稍等,马上就好!快起来,有大买卖上门!”随着伙计一声吆喝,住在后面的其他伙计被喊了起来,按照黑衣人的要求快速装好各种米面粮油等,等到要找钱的时候,这位黑衣土豪大手一挥:赏你了!
伙计大喜,悄悄从角落里拎出来几个袋子一定要送给黑衣人:“这是本店新收的一些蔬菜种子,您带些回去,家里的婆婆奶奶都喜欢的。”粮油店经常会给客户一些搭头当小礼物,难得来一个大客户,出手又大方,伙计自然拼命讨好。
黑衣人看了看这些布袋,仿佛想到了什么伸手接过来,绑在旁边的马车上,赶着马车往下一家店铺去了。
第二天一早,夏小桥刚起床,就被院子里堆积如山的各种东西给惊呆了:一大袋一大袋的各种米面、作坊里手工榨的豆油、各种颜色的布匹衣料、各种油纸包起来的零食点心,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