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老爷子从长公主怀里接过喜乐抱起来。
喜乐不哭也不闹,睁着大大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言老爷子瞧。
言老爷子一手抱着她,一手还很细心地轻轻托着她的后脑勺,支撑着她脖子,好让她能看自己看得更舒服轻松些。
喜乐瞧啊瞧,越瞧越觉着她亲爷爷是真好看啊。不光是这张脸好看,还有这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一种明明高雅出尘却又平易近人的气质特别的吸引人。
言老爷子见喜乐看他看地得认真,甚至还眼带打量若有所思地一会儿小嘴张成“啊”型,一会儿小嘴张成“哦”型,心下有趣之余还很有耐心地和喜乐交流道:“软软看祖父看够了吗?”
喜乐小嘴一张,否定地“啊”了声。
言老爷子微微一笑,端的是让人如沐春风之感:“这么喜欢吗?”
喜乐小嘴再一动,肯定地“啊”了声。
言老爷子哈哈一笑:“嗯,祖父也特别喜欢我们软软。”
喜乐顿时高兴地弯着眼角咧开粉嘟嘟的嘴笑了。
一老一小对望着,老的那一个单方面说着话还能够哈哈大笑,众人瞧着就觉得很是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是什么个心情了。
当然,除了言朗与长公主夫妻一脸理所当然的高兴。
三老爷言仲与三太太刘氏育有一女,名思梦,只比喜乐大了一个月,家中行四,此时也正被刘氏抱了出来,抱在怀里坐在言仲下首一座。
刘氏与言仲成婚五年,三年无所出,后来还是其娘家母亲私下劝了她赶紧断了妾室的避子汤药。
说来也巧,刘氏这边刚断了妾室的汤药,立马就有姨娘怀了孕,十个月后就诞下了三房的庶长子言舟。
刘氏当时那个心情纠结的呦,一时放下一颗心一时又揪起一颗心。可既然庶长子都生了,那就说明三老爷的身体没问题,三老爷的身体没问题,那问题就只能出在她自己身上了。
刘氏心慌着急的呀,暗暗托了她娘家母亲私下里给她找了许多民间的妇科圣手瞧。偏方开了不少,苦药也喝了不少。有段时间三老爷言仲去她屋里时,总觉着屋子里有股散不去的怪药味,实在把他也憋得慌。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言舟出生后的第五个月,又有一个姨娘怀孕了,可把刘氏给气的呦,硬是气得胸闷气短了一个月,然后,自己也跟着怀孕了……
刘氏低头看一眼怀中熟睡的女儿,暗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没有人知道她为了怀上这个孩子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更何况她生产时又伤了身子,连太医都说她日后怕是很难再怀上孩子了。
刘氏有心也想让女儿言思梦凑趣冒个头搏一搏老人家的欢喜,可奈何女儿仍旧鼓着小脸熟睡,一点儿也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至于庶女言思馨,也只不过比言思梦大了将将一个月而已。虽则现在人是醒着由奶娘抱着就坐在她身后,但刘氏并没有要让庶女在老人家跟前混熟脸的心思在。
至于庶长子言舟么……刘氏垂眸想了想太医曾对她说过得话。
“夫人生产时伤了根本,日后子嗣上……怕是有些艰难。”
若是太医未曾说过这番话,她或许还不会将言舟放在眼里。可既然她以后很可能再也生不了儿子,那三房将来就只得由言舟撑起来。而她的女儿日后出嫁了也需得娘家有个得力的兄弟给她撑腰。
好在言舟的生母不过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丫鬟,丫鬟生下言舟后便被她母亲教了她使了个借口将丫鬟远远打发出去了,言舟自然也就记在了她名下,并且抱到了她的院子里由她安排了人照顾。
小孩子幼时又都没记性,生母打发了,谁再养了他,他自然也就跟谁亲。
更何况,她本就是他母亲,言舟就是她儿子!
刘氏心下一番思量,面上即时就带了笑出来。她生的既不如长公主贵气明艳,也不如大太太林氏端庄有气度,倒也自有一番小女人的娇俏伶俐。再加之她性子向来爽利,说起话来也是快人快语,叫人听着倒也不觉厌烦不耐。
“喜乐这一来啊,父亲眼里就瞧不见其他孩子啦!父亲可也看看我们舟哥嘛,我们舟哥也想跟喜乐妹妹一道玩儿呢!”
被点名的言舟咬着手指头呆呆地眨巴眨巴眼睛,抱着他的奶妈妈颇小心地笑了笑,手也悄悄在后面拍了拍言舟的背。
言舟小朋友已经一岁多啦,也会说几个简单的词儿啦。奶妈妈一悄悄在背后拍他背,言舟小朋友立刻条件反射地奶声奶气喊了一声:“好”!
奶妈妈尴尬地呵呵笑两声。
众人倒是俱都被小言舟的一声好给逗笑了。
言老夫人搂着言朗家的三孩子还不够呢,还有空去笑着逗弄小儿子家的独苗苗:“呦!我们舟哥可真会说话,还会给你娘叫好呢啊!”
刘氏暗自雀跃地笑了笑,顺带还递给了奶妈妈一个“干得好”的小眼神。
言舟年纪小,听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只是见大家一时俱都笑起来,便也跟着大家笑起来。童声童气的咯咯笑,格外的灵动与好听,一时间厅内的氛围也跟着变得轻松下来。
喜乐仍盯着她亲爷爷瞧。
大老爷言舫家的嫡长子言昊已经七岁了,在家学里也已经脱离了中班上大班了。
若说儿子中最肖似言老爷子的人是二儿子言朗,那么孙子辈最肖似言老爷子的便是长孙言昊了。
只见言昊走上前,来到了言老爷子身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