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好不容易等到李太医用完饭,忙瞅着机会上前找他私聊。
“李太医,您……吃好了吧?”刘氏脸上带着讨好的笑,瞧在李太医眼里就带了几分不怀好意的味道。
“吃好了。”
李太医点头,余光觑一眼身后,李家马夫还在屋里手端着饭碗大口大口扒拉着米饭,桌上的几个盛菜碟子几乎都已经吃空了,看他吃饭那模样活似饿了好几天没见过米饭一样。
李太医额上滑下三条线,身子微微一偏,挡住了屋里的人。
要是叫人瞧见他家小厮这副狼吞虎咽的可怕吃相,怕是明日京城就该传言堂堂太医院使李家的下人连口饱饭吃不起了。
“言三夫人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李太医有意想把人引开,“此处不是说话之地……”
刘氏心领身会,眼中迅速闪过惊喜,忙附和着道:“是是是,那我们换别处说话。”
刘氏在前引导,李太医跟在她身后,觑着空还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
李家小厮压根就没注意到门口的动静,等他终于舔干净碗中最后一粒白米饭时,心满意足地再抬头时才发现,自家老太爷人怎么不在了?
“嗝——”
李家马夫打了个饱嗝。
狼毫自门外走进来。
李家马夫见到有人来,忙逮着他问道:“这位叔叔,敢问您可知道我家老太爷哪儿去了?”
马夫并不认得狼毫是谁,只知道既然他此时能出现在这里,那他必定就是言府中人。再看他的穿着打扮,应当是个大管家或者其他有点地位的家仆。
马夫年纪不大,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狼毫,所以就看着年龄差称呼了一声叔叔。
狼毫笑一笑,安抚面前的年轻人:“你家老太爷有点事一会儿就会过来,你就在这坐着歇歇等他就好了。”说完还叫了人将碗碟收拾下去,又给马夫泡了一壶新茶。
马夫受宠若惊地端着一杯茶,边品边在心中感慨:“言家真不愧是书香有礼的大家族啊,真是待客有道啊。”
想完又喝一口茶,两眼一眯。
好香的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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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将李太医直接带到了清致院。
言仲吃了午饭消了食本准备歇息一会儿,哪晓得人还没躺下,刘氏人就回来了。不光她人回来了,还带了一个人回来。
“这是……李太医啊?”言仲见到来人吃惊地瞪大眼,视线在刘氏和李太医身上来回转了转之后,“这是干嘛呀?”
刘氏对他使眼色:“我找李太医请教点事儿,你先出去一会儿。”
言仲竖着眉毛道:“你请教什么事情还得要我避开啊?我为什么不能在场啊?不行,我不管,我也要听!”
刘氏简直被他气的想打人,但又顾忌着李太医在场,怕把他给烦走了,只得压下火气,瞪了言仲一眼道:“你爱在不在吧。”索性一偏身子背对着他,就当看不见他了。
“李太医您坐,齐嬷嬷,快上茶!”
“不必麻烦了,言三夫人有什么话就直接问吧,老夫家中还有事,即刻就要回去了。”
刘氏呵呵一笑:“既然太医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先前听闻我家长公主二嫂提过说太医您对喜乐好像格外的喜爱……”
说起小郡主,李太医脸上不由自主地就带出了笑。
刘氏一直盯着他,自然不会错过。
“不过喜乐这孩子呀也确实惹人喜欢,就是我见了也总忍不住想要和她亲近亲近呢。”刘氏觑着李太医的脸色慢慢试探道,“不知太医您知不知道喜乐她已经会说话了呢!”
李太医摸了摸长胡子,笑着点点头。
刘氏看了,只觉得李太医脸上分明是与有荣焉。
看来喜乐之所以早慧果然是与李太医有关了?
刘氏心中更喜,嘴角飞速扬了扬。
言仲瞧见了暗自奇怪不晓得她又在搞什么鬼。
刘氏遂又道:“屋里也没有外人在,有些话我也就直接点说了,太医您可千万别见怪。”
李太医心下也是一肚子疑惑,不过他面上却掩饰的好,不见分毫不悦不耐,语气依旧温和地点头道:“言三夫人但说无妨。”
既然已经说到这里,刘氏也就不在拐弯抹角地直接问了:“不知太医您平日里都给喜乐吃的什么药材啊?”
李太医一愣:“药材?”
刘氏点头道:“对啊,药材。”说着又换了一副不好开口的神情,“我想着我家思梦年纪也和喜乐差不多,就算差也不过才差了一个月。您看看,您能不能将给喜乐服用的药方子写一份给我,我也想给我们家思梦用一用。”她说完,一脸期盼地看着李太医,似乎就等着他点头写药方。
李太医糊涂了。
不过,还有人比他更糊涂。
“药方子?什么药方子?没听说喜乐生病了啊?”言仲猛然拔高了插嘴道,“你找李太医过来就是为了给思梦开药啊?可是思梦不是能吃能睡人好好的吗?没病做什么要吃药?”
刘氏额角一阵跳痛。
常听人说夫妻同心,为什么她的丈夫总跟她心思同不到一块去?
“哎呦!”言仲一声叫。
李太医看过去,眼带关心地问道:“言三爷怎么了?”
言仲忍着腰被人狠掐了一把的痛苦,表情扭曲地呵呵道:“没……事……儿……”
“李太医?”刘氏悄悄收回手藏进衣袖里,继续期待地等着李太医回答。
李太医皱着眉,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