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后院地下实验室。
螺旋的钢化玻璃楼梯下来,是一个二百多平米的地下空间。四周钢化铁皮的墙面,充足的强光照射下的地下实验室,有种明亮干净到毛骨悚然的感觉。
六十平米室内,正中央除了一个吊在半空中插满各类电线和奇怪管道的器材在滴滴滴地发出微微响声,便没有多余的东西了。靠墙的三面全是市面上非常少见的专业器材,完全地贴着墙壁摆放,空出了中间的空间。
整个地下室一眼看去似乎空旷,但使用者的操作空间设计的却是精密无比的。
靠东南方向设了一个一尘不染的钢化玻璃罩房,沿着玻璃墙壁依墙而设的长形琉璃吧台,上面摆满了瓶装纯净水。靠吧台方内侧摆了一个高脚椅,似乎只为了主人短暂休憩而保有的。
地面上铺满了白色大理石,砖与砖之间,缝隙卡的非常紧。使得地下室整个地面在强光之下像镜子一样的光亮能照人,一根头发丝落地上都清晰可见。
钢化玻璃罩房的东南角摆了一张单人床,旁边竖着一个造型简易的台灯,离床不远出一个同色的上面堆满了书的大书桌和一把简单的素椅和一个嵌在墙里的巨大白漆柜子。
此时,柜子开了一边门,里面摆满了同色同款的白大褂。一身长款医用白大褂的傅离,神色矜淡疏离,静静地立在一旁。纯黑如墨缎的碎发下,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沉寂的像是无星无云夜空中的冷月。
傅离的生的高挑颀长,常年握笔的手指也修长漂亮的晃人眼睛。此时,单手随意地搭在领口,正一点一点地解开身上的白大褂。
他嘴角若有似无的勾着,锐利又安静的目光透过无尘无垢的玻璃,森冷地注视着不远处,摆在吧台的事关架上的拇指粗细5厘米高的封口试管,久久没有移开。
呵~测试了这么久,总算将五年后与米歇尔*凯拉一起研制却被她无耻独占获得十三届拉贝尔生化奖的克制基因遗传性病变的疫苗小样,给制出来了……
傅离慢条斯理地脱下了白大褂,脑子里思绪纷乱。
似乎想到了什么,傅离的眼神越发的冷寂和幽沉。
却当低头敛目的瞬间,视线又落在书桌上搁置的半成品上,慢慢的,转变成了一种意味深长的阴郁笑意来。
白皙的手指缓慢地撵着衬衫的领口无声的冷嗤,敛目似乎是嘲讽又似乎是恶意。
其中意味,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回来四天了,情绪不稳定,偶尔现实与过去的记忆混淆不清,傅离自己也清楚这不是个好现象。
他轻轻地出了一口气,克制着胸中翻涌的戾气。手上动作却不出半点声响地缓缓将柜子的门关上。
似乎到了时间去认识认识他那个被誉为万中无一的天才导师了呢……
呵呵,本能的克制,漫长的等待,黑暗中伺机而动,他真的是烦透了!
或许主动不失为一个好的想法……
唔,算了算,便宜妹妹的生日快到了?
父母意外离世,第一次由他经手,可得热热闹闹地大办一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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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田鸡陈老师的个性真的是碉堡了,特么的果然说到就做到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卿下车走了几步,就看见学校大门口旁边一张无比醒目的着色无比妖艳的大字报。
其中重点大红色幼圆体标注了一行字,‘高一十六班顾卿此次理综的光荣成绩’——16分。
顾卿:……日了狗了。
……四眼田鸡君你要不要这么认真?不过一次年级单项小测统考,你特么这是拿爸爸当阶级敌人对待了吗?!
顾卿感觉自己的脏话系统都升级了!
不过,她还坚持的住,身残志坚地默默退后好几大步。控制着表情,横眉冷对大字报,假装自己不曾路过此地。
然而,顾卿的脚刚离开了是非之地,适时就听耳边响起了一声十分不和谐的惊叹。
没事干闲蛋疼的同学甲,一大清早的不回教室补个觉,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大字报,整个人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抖擞了起来。
他兴奋中带着无比不要脸的激动,大声道:“卧槽!早就听说这次有个傻逼,奇葩地考出了16分的史上最低分,没想到啊……考这般逆天成绩的人是顾卿耶?!”
一根冷箭精准无比地射中站在人群的后面准备悄无声息地撤退的顾卿。
顾卿:……艹!
此句惊叹,迅速吸引了一大帮同样闲蛋疼的乙丙丁戊们,他们像磁铁吸图钉一般咻咻地凑到了校刊亭跟前,然后,嗡嗡嗡地炸开了。
同学乙似乎是认识顾卿的,或者本身也是高一十六班的。她眨巴眨巴了眼睛,对着周围一群窃窃私语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兀自抑扬顿挫地感叹道:“咱这自诩落拓不羁的小天才,完全放飞自我了?”
默默地退出了一个更远的距离的某女继续中一箭:……呵呵。
“谁知道呢?”同学丙耸了耸肩,“也许她的脑子,跟我们这类普通凡人不一样?小天才的漫漫求学之路,大概是打算由这一刻开始返璞归真了……”
早已退出包围圈,走到校园内部校刊围墙另一边的顾卿又中了一箭:……=_=
然而在此之前,其实,也就是昨天。上午下班时间才看到犀利四眼田鸡君发过来的理综成绩单已经灵魂暴走的李老师,早已摩拳擦掌,准备给不知花儿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