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罗煦一睁眼,十平米的小卧室里,入眼全是她熟悉的东西。侧头看身边的人,因为时差的原因所以难得还在熟睡。
这样静谧的时光,第一次不觉得乏味。就算和他这样毫无交流的躺着,她也是满心的欢喜和全身的通泰。
只是一想到还未解决的麻烦,这种欢喜就像手机的电量格一样,缓缓下降,直到为零。
罗煦悄悄起床,推开门出去洗漱,看见莫妮卡正在做早餐。
“给我也来一份儿。”
莫妮卡回头看她,问:“他呢?”
“还在睡。”
“嘿嘿嘿,是被你累到了吧?”莫妮卡笑得十分猥琐。
罗煦挤眉,“我能累到他?明明是时差的缘故。”
“那这样说来,他的体力很不错咯!”莫妮卡撑在流理台上,笑着说。
“我......干嘛要和你讨论这个!”罗煦深吸一口气,甩头,往洗手间去了。
莫妮卡耸肩一笑,反正都听一晚上了,她承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
吃完早餐,莫妮卡去学校,罗煦悄悄推开了房门,爬到床上去。
裴琰还没有醒,罗煦低头在他耳边悄悄说:“亲爱的,我要去见一个朋友,你继续睡,我们中午一起吃午餐好不好?”
裴琰半睁开眼,嘶哑着嗓子问:“几点了?什么朋友?”
“九点,一个女性朋友。”罗煦笑着,低头轻吻他的脸颊,碰到下巴上的胡须,“唔,好刺啊。”
裴琰一笑,重新闭上眼,“去吧,等会儿给你打电话。”
成功脱身,罗煦惴惴地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罗煦的内心独白:老天作证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只是你要是被我气出个好歹来,我们母子可没法活儿了。
罗曦打着哈欠坐在她对面,翘着二郎腿,歪在沙发上,一副没有骨头的样子,她说:“有你的啊,放我鸽子不说,还这么早约我出来,困死个人了。”
“昨天有急事,临时脱不了身,不好意思。”罗煦说。
罗曦勾下墨镜,上下打量她,“产后恢复得不错嘛......”
罗煦懒得跟她废话,单刀直入,给她讲清楚罗斯那个无耻的环中环,套中套。
罗曦挑眉:“你要结婚了?恭喜啊。”
“喜从何来?他死咬着不办手续,我怎么结?”
“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罗曦滑了一下墨镜,往上推,遮住了眼睛。
罗煦知道她会如此回答,所以也谈不上失望,她说:“我就只问你一句,你和杰森,是真心的吗?”
如果是,那她就算被罗斯死缠一段时间,闹得裴琰知晓了内情,那也不算冤。但如果又是为了钱财,呵呵,那她亲自上场掐死这个不孝女。
罗曦愣了一下,没有立马作答。
她想到了在养父母家生活的那段时间了,家里不止她一个孩子,所以凡事她都要谦让大的小的,努力装作一个善良懂事的好孩子,这样才有她的好果子吃。虽然养父母对她非常好,给她最好的环境,送她读书,培养她各方面的才艺......但很多时候她还是会暗暗设想,如果当时没跟她们走,而是和罗煦在一起.....那会是怎样的时光。
“你后悔过没有跟我的养父母走吗?”罗曦问她。
罗煦扬了一下眉毛:“从来没有。”
“那我的答案也是,从来没有。”罗曦挺直脊背,像是在和谁赌一口气一样。
“我问的是杰森,不是问你养父母。”罗煦说。
罗曦笑,“一样的,我做了决定后,向来不后悔。”
两姐妹的性子一样,钢刀对上钢刀,除了把对方割得鲜血淋漓以外,还真没有什么其他结局。
“那就好。”罗煦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准备离开。
“那你怎么办?”罗曦追问她。
罗煦轻笑一声,转头看向外面等了她许久的人,“我得为我之前的任性买单去。”
和罗斯疯狂过的时光也是她懵懂不知的青葱岁月,虽然愚蠢,但也难忘。
只是这人呢,一旦做错了事,总会在某个时间被老天爷翻出旧账,然后接受惩罚。
她的惩罚,现在来了。
“里面是谁?”裴琰笑着牵过她的手,从他的位置看去,只见得一个窈窕的背影,看不清真容。
“熟人。”罗煦说。
“走吧,吃饭去。”他不过是随口一问,也没有深究的心思。
“有件事,我想跟你坦白。”罗煦抓紧他的手,站在原地。
裴琰挑眉:“不止逃税这么简单?”
“嗯......”
“正好,我也查了一下,资料就放在车上,只是还没来得及看。”裴琰嘴角一弯,拍了拍她的脑袋,“妞儿,你要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案底,那可就麻烦了。”
罗煦心里一窒,脑袋嗡嗡作响。
他查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要么他去翻资料,要么她亲口告诉他。
骑虎难下。
“你知道,我在年轻的时候非常任性妄为......有时候会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罗煦舔了舔嘴角,觉得有些干。
“无意义的事情?比如?”
“和某个人结婚。”她缓缓抬头,紧张的看着他。
裴琰大概是没弄明白她的意思,皱眉:“你是说和我结婚,没意义?”
“不,我现在做梦都是和你结婚,我很愿意成为你的妻子。”罗煦急忙否定。
这样的话虽然很令人振奋,但聪明如他,还是听出了另一层意思。脸色一沉,他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