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额角冷汗直流,急急解释道:“没有的事,三娘,你信我,我从未碰过她们。”
三好轻轻一哼,“难不成是我鼻子出了毛病,相公衣服上那些香味不是脂粉,而是墨水不成?相公不要觉得我是个不容人的,你且放心,外头有几个妹妹都接回来就是了,若这院子不够大,那就再买一个,总能住得下。我和孩子们就不在相公眼前碍眼了。”
说着,转身就要踏上马车。
李靖忙扯住她,哀哀求道:“三娘你别走,你信我,我真的不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衣服上那些味道,都是别人沾过来的,我真的一个都没碰。你若不喜欢,往后那些邀请我都不去了,都家在陪你和孩子,好不好?”
三好偏过身,斜眼瞧他,“相公说哪里的话,我可从没有拦着你赴宴的意思。”
李靖见她愿意回转,忙点头道:“是是是,是我不愿意,是我自己不想去。”
三好又道:“这可叫我为难了,两个妹妹都到家里来了,难道还要我将人请出去?这多不好。”
李靖忙道:“我让她们走,是我要她们走的,不是三娘赶的。”
“若以后还有妹妹上门来怎么办?”三好歪头苦恼道:“等以后妹妹来了,我总是要回老家的,算了,不如现在就走了吧。”
李靖吓得一把抱住她,眼眶都急红了,“不会有的,现在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三娘你放心,不会有的,我求你别走。”
他是真的急怕了,箍在三好腰间的
手臂勒得她发痛。
她沉默许久,叹了口气,掰开他的手臂,转头来看着他慌乱的双眼,道:“相公今日的话,我记得了,也信了。请相公也记在心里,若哪日忘了,我恐怕不能提醒你。”
李靖连连点头,眼眶发红。
县太爷后院的危机,以那两名姑娘被送回去而告终。与此同时,县太爷惧内的名声也彻底传了出去,举县皆知。此后,再也没有不长眼的送美人来触霉头。这是后话了。
这日晚间,因白天一场惊魂,李靖似被吓狠了,黏黏糊糊跟在三好后头,一刻也不敢放松。
三好哄睡了两个孩子,一转头差点与他撞上。她推了推他,道:“还不去洗漱,在这里干什么。”
李靖便一步三回头地去了,草草洗澡回到屋里,却不见人,他心里一惊,喊了声三娘,就要冲出屋去找人。
三好无奈道:“我在屋里,躺在床上呢。”
李靖将冲出去的脚收回来,绕过屏风,见她果真在床上,才松了口气。
三好见他这样,又好笑又好气,招招手让他过来。
县太爷便巴巴地来了。
三好仔细看他,说实在话,就算不说他的身份,光看外表,李靖也是有些资本的,难怪外边的女人削尖了头要往他身边凑。
从前她只觉得自己与孩子在他心中,多少应该有些分量。今天李靖的表现,却让她有些意外。她没料到,这分量,有那么重。
今天她说要走,虽有几分赌气,却也是真的打定主意要走的。她无法想象,这个院子里住进了别的女人,自己还与她们和乐融融的模样。就算只是装模作样,她也不愿装。
她不觉得自己爱上了李靖,若眼下他带了别的女人回来,她既不会哭,也不会闹,但她会带着孩子远远走开。
李靖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掀开被子上了床,凑近她低声道:“三娘,前些日子是我错了,不该出去喝酒。但我真的没有碰过别人,那些地方脂粉味重,我坐着身上就带了味。以后再也不去了,你别生气。”
三好想了想,道:“都不去也不好,你在这里为官,自然要与他们打好交道,否则别人会说你不合群,往后就不好做事了。你若内心坚定,就算去了花街柳巷,我相信你也能干干净净地出来。若心里本就有想法,就算住在和尚庙里,照样不会安生。”
李靖忙点头,“你说的是。”
三好打了个小哈欠,今日闹了这一出,她都没午睡,困了。
李靖试探着伸出手,将她柔软的身体拢来怀里抱着。
三好只撩起眼皮看了看,任他抱着睡了过去。
第二日早上,县太爷身体麻了半边,在床上躺了许久才能爬起来。好在这事除了夫人,并无外人知道。
这日午间,李靖在衙门里坐班,外头突然有人给他送了一封信。他拆开看了,许久后长长叹了口气。
等回了家,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说给三好听。
原来给他写信的竟是周如芸。
数年前周如芸与一名书生好上,她爹不同意,她想起曾经错过李靖,怕到手的荣华富贵又丢了,于是下了决心不愿再错过这个,便瞒了家里人与书生私奔。只打算日后做了官太太,再回去让她爹看个明白。
却不想那书生只是用花言巧语来骗她,将她拐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卖了,一个良家闺女就此沦落风尘。
她试着逃过几次,却都被抓回来,遭了几次毒打后,渐渐绝望,不敢再逃。每每夜深人静,想起从前家中无忧无虑的日子,便不住痛哭流泪。
偶然一次机会,让她听说本县新来的县太爷是平阳县人士,名叫李靖,她心里又升起了希望,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千方百计让人送了封信上门,只望这个李靖是她认识的那个定安,能救她出苦海。
三好听李靖说完,心中也有些感慨。虽说周如芸眼下落到这地步,一半原因是她咎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