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门外的仆从还是屋内的主子们心都提到嗓子眼,恨不得把贾赦撕开,直接自己展开圣旨瞧个一清二楚。
“大哥……”贾政两眼聚焦着贾赦手上的圣旨,其他的是全然听不进去,忍不住带着哀求之色第一次情真意切的唤起了人。
贾赦抓着圣旨往后一退,揉揉冒出的鸡皮疙瘩。
在一旁的贾琏见自家爹一脸恶寒的模样,只得硬着头皮自己上,把人在马车上编好的戏接着往下唱起来:“情理与礼法相得,料想那些读书人再也不会拿二叔你的名讳说事。”
贾政眉头一拧:“名讳?”
“你们在外闹什么,还嫌不够乱吗?全部滚进来!”贾史氏见贾赦噼里啪啦向倒豆子一般容不得任何人打断,嚷的几乎天下皆知,恨不得拄着拐杖亲手打一顿,但竖起耳朵听到贾琏说道名讳一词,当即眸子露出一丝心虚之色。
说起来也不怪她,着实是贾这个姓,太难取名了。
赦,宽恕也。老大这个孽子生来戴罪,自然要多求人宽恕了。可老二却不一样,非但顺顺利利,没怎么遭罪,而且她在怀胎之时便让不少人算过,此子不凡。
为此,这个名讳,可是她费劲了心机,甚至还旧事重提,以当年产房外贾代善选择抱小对不起她为由得了取名权,她求神拜佛让大师指点,批了命格推演了一遍遍,才精心挑选出来的。
一见贾赦趾高气昂的进来,贾史氏不禁怨念横生。恨当初贾代善,甚至贾家老太爷知晓不提名讳,更恨贾赦,一出生就跟她争命的孽障。
孽障贾赦真心觉得自己是个好哥哥,好儿子,笑着给贾史氏道喜:“恭喜老太太,也贺喜老二终于要高升了。这升迁有点不太光明,所以也不麻烦天使了,我就自己代劳了。咱哥俩之间也不搞虚的你自己看吧。”
说完,贾赦刚一伸手,贾政便迫不及待的接过,唰得一下子展开,忽视着前面的话语,非常聪敏的从右往左看,略过钦此两字便是官职:“……贾正为五品太仆,即日上任。”
“太仆?贾政只觉得胸闷气短,咬着牙忍住眼前的晕眩,存银就得一太仆?”
“对啊!太仆,一听就感觉很高大上。”贾赦理所当然道:“神话传说中齐天大圣孙悟空可干过相同的活呢!”
眼扫过银票的数额,又见人面上露不耐之色,章长恭收敛了谄媚逢迎的面目,幽幽打量了眼贾赦,眼眸露出一抹异色,面色也跟着来回变幻,最终长长叹息一声,眼睛定定的望着桌案上的银票,咬牙道:“赦大老爷,不是我章某忽然间高风亮节了,而是你想当官的时机不对,现虽说当今下令起复旧员,但……”特意压低了嗓音,章长恭悄声道:“贾家,当今不喜。”
贾赦闻言如丧考批,耷拉着脑袋把银票往前一推:“老章,我们相熟也多年了。你这爱钱如命的性子,如今居然能咬牙拒绝,真的只能说明某位厉害了。”
章长恭见人可怜巴巴的模样,轻笑一声将银票推回,抿口茶,道:“你这好逸恶劳的性子如今却想着做官,也只能说明要变天了。我得趁早抽身。”这些年虽算不得贪赃枉法,可常年河边走,也怕沾到脚。到时候,他这个没靠山的小喽啰,便成了替死鬼。
“这政务如何,你比我应该清楚reads;。”贾赦捏着被推回的银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人许久,见人面不改色,确定无回旋的可能,直接塞回荷包,又拎起酒壶,招待人好好喝上一杯:“算了,不提这些烦心事了,咱们喝酒。”
贾赦一杯接一杯,跟人取经讨教儿女之事,绝口不提先前买官想法。如此一来,章长恭回想着往日种种,对这纨绔伯乐倒有了几分同情,到最后喝得尽兴,离开之际,悄然在贾赦耳畔道了一句。
贾赦闻言,下意识愕然:“贾雨村是谁?”
“令弟通过贾家关系帮人谋了个复职候缺,其人到吏部之时,我见过一面。”章长恭轻蔑一笑:“赦大老爷,我是个真小人,而他嘛,大抵有奶便是娘!您不管如何,礼法上你还是贾家的家主。”
贾赦:“…………”
贾赦捂脸,他好像才看过原著小说。这贾雨村真不是什么好人。这般一想,贾赦忍不住伸起大拇指:“老章,你好眼力!”
章长恭不明所以,直接袖子一甩离开。
目送了人远去,证明断了一条买官路,贾赦也不恼。反正现在贾家都能帮个外八路还有前科的贾雨村谋个职,还补应天府的缺。轮到他这个家主自己,当个官还不简简单单?
只不过……贾赦挠挠头,他想先斩后奏罢了。潜意识的不想太太知晓,怕人会阻拦。
但老章说得也是真的,即使《红楼》最后坑了,但也能揣摩出他的下场---没家主之实,却要担家主之责。
好不开心!
贾赦心情抑郁,来到了琉璃街,开了直播炫耀起了买买买古董的日常,待最后还神秘兮兮一笑,做了个预告---明天带你们去看集审判权,司法权,行政权三权一体的……
“萝卜丝?卜丝?boss?”贾赦大着舌头,调整自己的语音语调,并哀怨道:“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