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冰河面上划过一抹兴味,调出手机中《仕杀》第二部出版番那一段的扫描像递给顾沉,顾沉愈看,转而望向自家小姑娘的眸色愈深——
“心有双丝网”的玩法叫得高大上,规则其实很简单。身为童年记忆的一块麦芽糖为主体,从新郎嘴里过渡到新娘,再从新郎过渡到新娘,最后一块糖被含化成细小的丝,就算过关。
楚冰河是亲哥哥,直接从厨房备好的糖罐里挖了拇指大小的一块……
“中有千千结”的残暴程度和“心有双丝网”不相上下,要求新郎和新娘站在一本书大小的铜镜上,一起用舌-头给樱桃梗打个结。如果是顾沉一个人的话,应该不是难事,但加上自家那笨手笨脚的小姑娘,总是在他快要打好的时候不经意那么一勾……
等到哄闹的众人瞅了时机散去,霍星叶最后将门带上——“咔哒”。
红妆和彼此的容貌在烛火中摇曳,纪苒柚乌黑的青丝瀑布般洒在床-上,她勾着顾沉的脖子正要吻她,却被男人钳了肩头一个翻转,坐到他精瘦的腰-上。
纪苒柚错愕望进他的黑眸。
好似月色下幽深的古潭,古潭上投出一抹袅娜的影,红衣胜火,美不方物,不知道是妖精还是神仙。那神仙握着她的手朝下带,每个低醇的音节都好似踩着节拍在吟-唱:“苒苒你似乎忘了,我为什么要和你换……”
被唤的某人白-嫩的脖颈烧得粉红。
“你说想试试老洛的角色,让我做里勾勒过的传统……你说今天你是新郎,”顾沉仰头吻她小巧的下巴,声线和眸光暗哑得不能自已,“你说……今晚……你要试试,在上……”
………
从顾沉和纪苒柚的婚宴上驱车抵达小区门口,差不多晚上九点。
路边低矮的灌木丛里昆虫在唱歌,伴着小区绿化带上四季桂花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顾静影戳了后排的小鱼儿叫他醒来,余光瞥见灯光下的男人身形,唤住覃赟:“老公,停一下。”
覃赟减速,见来人蹙了眉头:“他怎么在这?”
顾静影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随后将半开的车窗彻底摇了下去,微笑问:“张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张旭是一年前给小鱼儿做亲子鉴定的医生,和顾静影覃赟的唯一交集可能就是那份顾余和覃赟没有血缘的鉴定报告。
顾静影当时觉得夫妻两人在一起生活久了容貌都会潜移默化和对方相似,俗称“夫妻相”,更别说小鱼儿年龄还小具有不定性,自己妈妈和弟弟这种猜想纯粹是瞎胡闹。所以,并没有怎么失望。
覃赟亦然,仍然对小鱼儿该奖励奖励,该惩罚惩罚,有空就陪伴,没空就教他自己独立——比起一味的溺爱,他的做法,更像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可今天……
张医生似乎也在宴会上多喝了两杯,身体摇摇晃晃站不稳,朦胧之中见到顾静影的脸,口齿不清地说混话:“你是……是……嗝……顾总监——”
“诶!”顾静影眼看着他就要一个跟头栽到地上,下意识扶了一把。张医生站稳后,跌跌撞撞唱着歌走远了。顾静影摊开手中那个小纸条,展开那一瞬,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一秒,两秒……
一分钟,两分钟……
车内陷入了待针掉地的安静。
覃赟好奇归好奇,也没问。他给混混沌沌半睡半醒坐起来揉眼睛的小鱼儿把毛毯朝上拉了拉,问:“鱼儿饿不饿,要不要爸爸带你去吃宵夜?”
小鱼儿软绵绵打了个哈欠,奶声奶气道:“我想吃小馄饨。”
覃赟:“好。”
顾静影把小纸条攥进掌心,忽然扭头对儿子道:“鱼儿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小鱼儿立马来了精神:“妈妈你说。”
“把自己眼睛捂住,”顾静影笑弯了一双美目,和蔼道,“妈妈让你睁开,你才可以把手放下来,好不好?”
尽管不知道这个游戏的意义是什么,小鱼儿还是点了点头。
顾静影一手捏着那张小小的纸条,在覃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头脑的视线中,探身过去吻了他的唇,还未施力,便被男人扣了蝴蝶骨反压在副驾驶座上……
一分钟过去。
小鱼儿问:“妈妈,我可以睁开了吗?”
“……”回答他的,是呼吸声。
两分钟过去。
小鱼儿问:“妈妈,我可以睁开眼了吗?”
“……”回答他的,仍旧是呼吸声,以及顾静影小声的“老公,我真的被吓到了”。
一直等到五分钟……
顾静影一边就着侧视镜整理衣领,一边对小鱼儿道:“宝贝你可以睁开了。”
小鱼儿脆生生问:“你们亲完了吗?”
覃赟怔忪,顾静影已经掉了的腮红悄无声息爬回脸颊,嘴上却是强硬:“难道你的眼睛可以透过手上的肉看到东西?宝贝你是透视眼?”
“不是啊,”小鱼儿在后排晃荡着两条小短腿,天真地回答,“妈妈你只让我捂眼睛,但是没告诉我捂几只啊!”
顾静影:“……”
覃赟含笑:“……”
他嘴角的弧度还没勾完,胸口便吃了顾静影一记轻柔的闷拳:“和你一样腹黑。”
覃赟视线扫过纸条上的内容,笑着擒住了她的拳。小鱼儿掀开t恤瞧了瞧自己胖鼓鼓的小肚子,困惑了:“妈妈你为什么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