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恐吓虐待瓦拉的山民,也是为了发泄心头的怒火,我命令他们举手靠墙站立的同时,故意向院子的一块石头,开了一枪。
黑物质枪的威力,惊动了在暗道口等待消息的哈特和伯亚。他两不顾一切的向我们冲了过来。
哈特和伯亚看到瓦拉躺在地上,浑身是伤。两人抱住他一起号啕起来。此刻我也倍感伤痛,觉得对不起瓦拉。我安慰劝说他们几次后,他们才停止了号叫。
悲愤的时刻还没有过去,哈特从地上站起来,两只眼睛外突的吓人。当他的目光与我相遇时,感觉火辣辣灼人。
他向我伸手要回黑物质枪,走到靠墙站立的四个人面前。我感觉不幸的事情就要发生了,现在好象已经没有什么力量来阻挡他。
外星人也许还没有受到过如此虐待和屈辱,他们也许压根没有料到,在这已经荒凉的古代飞碟着陆场,会有一场劫难。
哈特双眼好象在喷火,咬着嘴一言不发。在这简陋的破屋内,靠墙站着的四个人,浑身哆嗦象筛糠一般。哈特依次扫视了四个人之后,双手慢慢的举起了黑物质枪,对准了他们。这是一个非常罕见而奇怪的动作,哈特一贯是单手举枪。双手举枪我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我感到十分惊讶,不知其中包含什么内容,难道这意味着哈特一定要杀死他们吗?这意味着他内心的决定是坚定而不可更改的吗?我思来想去不得而知。
照理来说,外星人杀死几个地球人并算不了什么,这就如荒山中的野草一般,多几棵少几棵并不影响山体的荒凉与繁荣。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必定是人,处置他们生命的时候还是应该慎之又慎。
想到这些,我还是应该劝说哈特不要杀害他们,瓦拉虽然受到百般虐待,但毕竟还是保存了性命。我毕竟是地球人,关键时刻应该尽一点责任。不管怎么样,即使哈特不听我劝阻,也不至于反过来加害于我。
再说这里有的人见过我,一旦离开外星人,四个人的血案,是说不清的。即使我跑到哪里,依照地球人的法律,也会终身追捕我的。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鼓起勇气走到哈特面前,正要开口时,哈特突然把举着的枪递给我,并严肃的说:“哈?李,你来执行吧!”
我的天那,我万也想不到哈特会来这一手。本想劝阻他不要大开杀戒,没有料到他却把杀人的枪交给了我。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我措手不及。我双手接过枪瑟瑟发抖。这如何是好呢?
对我来说,真正的麻烦来到了!哈特杀了人我都有说不清之嫌,我亲手杀人,这不是逼着我后半生走上逃亡之路吗?
哈特啊,哈特!你是铁定心非带我到土星不可,我一旦把这四个人的头砍下,地球将不再有我的立足之地了。我右手拿枪正在犹豫,哈特那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我。
过了片刻,我对哈特说:“请你们靠后一些,砍下他们的头会喷溅出很多血,这在我们地球人看来是不吉利的。”
我的话音未落,四个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嘴里亲爹老租宗叫个不停。在这个时刻我可不能手软,这是哈特考验我的时刻。如果我不动手,很可能哈特会把我的脑袋砍下来。
为了表示勇敢,我闭眼一挥手,砰的一声黑物质波发射了出去。声音过后,灰土弥漫了整个房间。只听的哈特叫道:“哈?李!你——打偏了!”烟雾中,哈特和伯亚抬着瓦拉迅速冲出房间。我也无法睁眼,赶紧跑到院子。
睁眼看时,所有人都是灰头土脸。我趁热打铁对哈特说:“可能他们的头还没有砍下来,我再去打一枪吧。”
哈特一边咳嗽一边说:“好了,教训一下他们就行了。”
哈特的话又使我吃了一惊,原来哈特并没有真要杀死他们的意思。好在我开枪时故意打在地上,否则这四个人已经变成幽魂恶鬼了。
过了一会,屋里的尘土散尽了,那四个人在地上跪着,个个象土人一般。哈特已经顾不着那几个人了,忙着给瓦拉清理伤口和污物。
又过了少许工夫,瓦拉站起来了。我关切的问:“还疼吗?”
瓦拉微笑着说:“经过处理,已经好多了。”
哈特看瓦拉已经没有太大问题了,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说:“天已经不早了,我们准备撤退吧。”
伯亚走到哈特面前说:“我们还需要最后处理才能离开,以绝后患。”哈特听了点点头没有说话。
伯亚说完走到我面前,用手指了一下我的腰间。我低头看时才想起来,黑物质枪还没有交还哈特。这可不是我携带的武器,我立即拔下交给伯亚。
哈特和伯亚交换意见:“用中能量等级发射三秒,然后改用弱能量等级两秒即可。”哈特说完,伯亚表示赞同。
我看到瓦拉在院子的树下站着,便走了过去。
“瓦拉先生,哈特说最后处理是什么意思?”
瓦拉好象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微笑着说:“整个过程你都看到了,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这样不利于我们在这里的工作,也不利于以后我们在地球的工作。地球人和我们的融合,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搞的不好就会发生冲突,这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地球人有很强的好斗性,我们采取的原则是尽可能躲避。我们在基地着陆场与他们不期而遇,事后必然引起恐慌。为了消除这种影响,我们只好不得已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