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她只能静静的在宁静的帐内枯等,等着那一线生机,伺机而动,夜晚整个敌营灯火阑珊,四处都在整装,井然有序。
她听到不断传来的声音,询问不曾离身的侍女:“外面为何这般吵?”
侍女回道:“回姑娘的话,清晨要启程去落海,将士们在做准备。”
她纤细的手一紧,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启程,而这个侍女一直在身旁守着,她也不能想方设法的联系辰轩,突然她灵光一闪,回身笑道:“你去打水我来沐浴吧,好些天都没清洗了。”
侍女正欲让帐外的士兵前去,她连忙拉住她,红着脸娇嗔道:“我不喜欢别的男人给我准备沐浴的水,你去吧。”
侍女有些为难:“但是尊主……”暮晓将她拉近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知道尊主让你寸步不离,可是尊主不喜欢别的男人给我打水,难道你想让尊主生气吗?”
侍女面色瞬间煞白,抖着唇瓣道:“可是……”
“你放心,我不会乱跑的,外面都是守卫的将士,我能跑到哪里?你快去吧,我想沐浴完就休息。”
侍女踌躇片刻,见暮晓一脸真切的模样,点头便出去打点沐浴的东西。
她呼出一气,总算是把这个妨碍的侍女给撵走,她在帐篷每个狭小的缝隙查看,到处都是巡查的魔兵,她用力的抓着帐布,心中愤怒不已,冲出去肯定不可能,想放个信鸟通知辰轩也没有可行之处。外面坚守的魔将一层又一层,只怕还未飞出一丈,就会被打落。
正在她气馁之时,一阵异常熟悉的阴寒之气在整个帐篷内蔓延,她眸色一喜。惊讶道:“隗义杀是你吗?”
面前慢慢出现浓密的黑雾,伴随着一阵鄙夷的笑声,黑雾中缓缓隐现出一个黑袍男子,隗义杀带着愤怒道:“愚蠢的东西!”
她虽气闷这个隗义杀的轻蔑,可事实她真的做了件愚蠢的事情,她不断的问自己若一切重来。她会刺下那一刀吗,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声音告诉她,重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下不去手终究是爱还在心中,不后悔也不愿意再想起。
她一时无言以对。她也没想到隗义杀一直都在,突然想到那晚与夜瞳所发生的事,面色一僵,心中忐忑道:“那个……前夜你也在?”
他低沉一笑:“你担心那个作何?没想到你与魔尊私下这般狂野,真是让我大惊。”
“你……”她一时气急,整个脸蛋都是羞愧的绯色。
“你放心,我并未瞧见什么,魔尊在的地方。我可不敢潜伏在你周围。”顿了顿,邪笑一声:“夜深人静,你们动作有些激烈罢了。不难想象。”
“你……”她羞愧的咬着牙,不断的自己顺气,叹息一声:“言归正传,你要帮我逃脱,他们明日清晨就要启程赶往落海,我们要在他们赶到之前回去。”
隗义杀冷哼道:“你若不擅自行动也不会被囚。外面包围重重,杀出去也非难事。只是惊动魔尊也就难以收场,而且你现在的身子也不适合……”
以她对隗义杀的了解绝对不会欲言又止。心中疑点重重,双医士医术精湛,前来脉诊也频繁,却从未说出病因,她凝眸望着隗义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不清楚自己的身子?按理说女人的事情你们不是最清楚的吗?”
“女人的事情?何事?我只是腹部经常痛而已。”
隗义杀仰头一笑,声音森冷道:“蠢丫头,你肚子里有了神魔之子的血脉,若是神界知道这件事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的大脑跟整颗心翻江倒海,不可置信的轻轻抚上腹部,那里竟然有个小生命,是跟夜瞳的孩子,震惊之后一种无以言状的喜悦染上心头,说不出来的神奇,清廋的脸上终于在这些血腥之后荡起了久违的微笑,像是寒冬之后的春天。
“我……我……有孩子了?”她欣喜的眼中泛泪,冰冷的身心有一股奇妙的暖流游荡全身,突然凝思一想,原来他不杀她,只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欣喜之后又泛起一丝苦涩,她垂眸捂着腹部,一切都不重要了,她要回到月华谷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隗义杀随即肃然道:“难道你没听到我的话吗?神界是不会允许有这个孩子的。”
“我知道,盘古开天,神族就惧怕神魔之子,才会追杀夜瞳的母亲,所以天帝也会如此,绝不会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可孩子是我的,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孩子。”
“但是魔尊并未打算要这个孩子,已经命双医士配制堕胎药。”
“你说什么!!”她捂着肚子踉跄后退,心疼得像刀绞一样,眼泪不住地往下流,她哑着嗓子道:“虎毒不食子,夜瞳再残暴也不会杀自己的孩子。”
隗义杀幽蓝的眼睛散着不解:“为什么你如此坚定的爱魔尊?他杀了你的朋友,至你于险境,又将你囚禁,难道这就是爱?爱不是幸福的吗?你们二人明明都充满仇恨,为什么?”
她完全没想到隗义杀会问这样奇怪的问题,感觉他像是一个在寻求答案的学子,她回道:“你没有爱过,所以你不懂,我恨他但是我也爱他,我不相信他会真的杀这个孩子,我坚信他还有一丝良知。”
隗义杀的黑雾突然变得稀薄:“有人来了,我会想办法救你。”说完顷刻消失不见,只余阵阵寒气。
帐篷被掀开,侍女身后跟着几个魔将,侍女眉心一缩,全身被室内的阴寒冷的微抖,却也未加怀疑,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