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泪哽咽,语不成句:“奶奶……奶奶想让晓儿怎么做?”她害怕,害怕奶奶让她做伤害小瞳的事,自古忠义两难全,她内心逐渐迷茫,却又不能抛弃自己的族民。
奶奶严声道:“奶奶别的要求没有,只求你以月华谷使命为主,一切听天帝的。”言毕猛地跪在乐天晓身前,玉石地面发出清脆的一声。
乐天晓如五雷击顶,也猛地跪在奶奶面前,用力扶着奶奶,痛哭不已:“奶奶,你这不是折煞晓儿吗!奶奶,你起来。”
“你答应奶奶,一切以月谷使命为主!”奶奶面色凌厉。
她哭着回道:“我答应……我答应。”
等在绛云殿外的众人见虚掩的大殿缓缓打开,乐天晓面色苍白的扶着族长而出,辰润见她脸上的泪痕未干,孤冷的心微微波动,带着丝丝疼惜,差使立马迎上来:“族长,天女何时能随下仙前去。”
奶奶望一眼沉默的乐天晓,拍拍她腕在臂上的手,沉重道:“去吧,奶奶在这里等你回来。”
差使喜上眉梢,弯腰行礼:“天帝必定会让天女毫发无损,请族长放心。”
辰润上前道:“我送晓儿吧。”
奶奶痛惜闭目回身走进殿内,蹒跚的背影显得无限哀凉。
众人见事情也算有了裁断,便纷纷各守其职,宁静的月华谷也陷入的紧张的备战之中,一时之间整个谷内都笼罩在压抑阴沉之中。
环心河岸,凉风习习,不时卷来几朵凋零的花瓣。空中飞舞的彩蝶时聚时散,绚丽多彩的翅膀在阳光映照下仿佛极美的绸缎,她立在这般美的景物中,看的辰润更加疼惜,面前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只是走入了既定的劫数。
他将乐天晓送入出口,惊为天人的眉宇面貌间掩不住的疼惜,乐天晓笑道:“师父,小瞳不会伤害我的,我会平安回来,然后永远不离开月华谷。不会让你跟奶奶担心。”
“晓儿,为师曾经不止一次在想,六界的重担放在你单薄的肩上,确实重了些,命数这种事。到底还是看人自己的选择,无论你如何做,为师永远都在你身边,为你遮挡风雨。”
她眼角旋转的泪水徒然落下,心中满满都是温暖,师父一直是清雅淡漠之人,何曾说过这般窝心的话语,一定是担心自己再见到小瞳就跟他走了。而师父也不会给她任何负担,她心里明白,这些人都是真心关心自己的。自己又怎么可能忘恩负义呢,她擦干眼泪,强迫自己绽放笑容:“放心吧,师父,我一直记得师父的教导,人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担负多大的职责。晓儿知道该怎么做。”
她转身与身旁的差使踏着祥云离开了月华谷,以最快速度向南玉仙山行去。
南玉仙山挺拔天地。粲然四季,垂范千古。启迪万物,仙气盈盈,一路上差使就急的额间汗水不断,也只言片语告诉了她简单的情况,夜瞳带领上万魔兵攻打神界边界,冲破了第一重南白仙山,一路挥军直上,天帝派遣三军以及天兵天将,一路抵抗,奈何也不敌夜瞳一刀,据称夜瞳手握上古名器圣焰赤龙刀,横扫万军,天帝眼看四重天把持不住,便问夜瞳如何才能退兵,岂不知夜瞳并非意属天宫之主,而是月华谷的天女,于是天帝为了安抚夜瞳,便同意他的要求。
乐天晓紧锁眉峰,天帝受奉六界,断然不会将自己拱手献出,可是为何呢?到底等待自己的又是什么呢?
终于在两个时辰后,二人驾云来到了南玉仙山,差使因为超负荷的御云,一落地便昏迷不醒,她老远便瞧见了密密麻麻的两方阵营,神兵人人身穿盔甲,执戟悬鞭,持刀仗剑,一半驾着天马隐在白云之上,一半对阵在地面,而魔兵人人身穿黑衣,持器对待,从很远便能感知两方的杀气。
乐天晓一到达,便被随身侍奉天帝的仙官领到銮舆前,而昏迷的差使也被抬走,銮舆明黄绸缎随风飘动,金光宝气,庄严富贵,不用看也知道里面坐的何人,銮舆在阵营后方,被重重保护着。
仙官立在銮舆外恭敬道:“天帝,天女已到。”
銮舆的席帘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掀开,天帝着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她还是第一次见天帝穿除了明黄色衣袍以外的颜色,尽管如此锐利深邃的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天帝下銮舆负手而立,睥睨着上万天兵天将,声音高亢:“天晓,情与义你如何选择?”
她面色如常,反言问道:“没有人能做到绝对的公正,天晓自认生性桀骜,今日也直言,夜瞳攻上神界,这都是被神界所逼,难道天帝真相信夜瞳犯上作乱?还是天帝也姑息?”
天帝面色微冷,随即一笑:“你还是个孩子,根本就明白这其中的深浅,朕只能告诉你,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神界,为了六界众生。”
“既然天帝这么说,天晓也无话可说,天帝不用担心我会投向夜瞳,奶奶交代过了,我会听您的安排。”
“那就委屈你了。”天帝举步前行:“跟朕来啊。”
乐天晓跟着天帝慢慢穿过浩大的队伍,来到阵前,她隐在众将士之中,而天帝跨步立在一袭银色盔甲的辰轩身旁。
她也看清了整个战场,只见双方的战场中,到处是清晰可见的打斗痕迹,残肢断臂处处可见,空中漂浮着不少白色灰尘,正是被炮灰的神将骨灰,而夜瞳穿着黑色的缎子衣袍立在阵营前,乌发束着黑色丝带,腰间束一条红绫长穗绦,与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