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风清,月似银盘,空气沁人心脾,月亮光芒清晰朦胧,亥时,万物寂静,夜与白相交替的缝隙,正式天地灵气充沛之时。
暮晓坐于石室外,仰头望着皎洁的月色,吐出火麒麟的内丹,紧闭灵动的眸子全身真气聚集,呼吸吐纳,循序渐进,火麒麟内丹散发的红光与天空的月光相融合,被她盘旋换影之间逐电追风般吸收,克制不住循循进入她的四肢百骸,她内内外外的真气激荡,身上数十处玄关一一冲破,只觉全身脉络之中,有如一条条水银在到处流转,舒适畅通。
运功修炼片刻,体内真气四处流窜,体内这股气越胀越大,越来越热,犹如满镬蒸气没有出口,直要裂腹而爆,因她灵根被封,如今呈现冲破趋势,额间皆是热汗,脊背薄纱都已湿透,白皙的脸蛋涨红,似乎要滴出血。
这股真气在体内左冲右突,从回南岳山便一边修复天机镜一边修炼,体内灵力渐长迅速,这股真气也随着修炼的日子逐步雄厚,如今这股真气猛烈的冲击她灵魂深处,仿佛要窒息身亡,只感全身难受困苦已达极点,她已大汗淋漓,凉风吹拂她湿透的身子,也散不尽她体内的灼热,她迅速收手,身子无力支撑直接缩绻在地面,体内真气逆流,一口鲜血猛然吐出,清晰的意识逐渐模糊,汗水渗透泥土再覆上,直至她昏迷不醒]
清晨,轻柔的晨风拍着她苍白的脸颊,滴滴凉透的触觉让她澜紧眉眼,隐隐约约听到焦急的呼唤,意识逐渐恢复,她睁开迷茫的眼睛,目光盯着不远处,慢慢聚焦,才看清身旁不停呼唤的人儿。
“暮晓姐姐,你说说话,别吓我”芊心扶起虚弱的暮晓,清丽的脸焦急万分,暮晓捂着胸口澜起眉峰,艰难的摆摆手,嘴角的血迹因一夜而干枯,苍白着脸道:“我没事,只是昨日练功遇到阻碍,你不用担心。”
芊心焦急的脸色稍稍缓解,暮晓缓缓起身到潭边清洗脸颊,突然一愣,望着芊心疑惑道:“你怎么进来的?不是只有仙尊、瑾瑜跟子文才能进来吗?发生什么事了吗?”
芊心心思单纯,心事重重的模样一眼便能看清,踌躇片刻不加言语,似乎不愿提及,只轻声道:“暮晓姐姐好生待在这里便是,也没什么打紧的事情,你放心吧。”
她挥挥白纱上的灰尘跟草屑,昏倒一夜那股真气也消停了,动动筋骨已大致无碍,她颇理解女儿家有秘密的心态,只是这来看望她,却手持玄剑,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她转转灵动的瞳仁“没事就好,你要不愿意说那便不说,只是子文跟瑾瑜近日不怎么过来,我正好怪想念的,出去见见他们顺便跟仙尊商讨下天机镜的事。”
不理会芊心震惊的神色箭步向仙潭出口行去,芊心一把扑过去,抓住她手臂,慌张道:“暮晓姐姐,仙尊说了如今修复天机镜是最紧要的事,让姐姐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便是,瑾瑜师叔跟子文师叔最近都在忙着派内事务,所以便没时间来探望姐姐,特地遣我来作陪的。”
“是吗?芊心,说谎要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才行,你这火候还想在我面前卖弄,看你紧张的手心都是冷汗,赶紧实话招来。”
芊心立马尴尬收回细白的手,果然都是冷汗,边擦边纠结着瞅暮晓,她见此笑笑,拍着芊心肩膀:“芊心,我们也算是共患难的好朋友,我以后说不定还得叫你一声嫂子,可如今你明显是跟我有嫌隙,如此我可不让你入我家门,让子文另寻良人好了。”
芊心咬着唇瓣,眼中挣扎着就差没掉出眼泪,手指纠结相缠,看的她都有些于心不忍,芊心游移不定,忽然地面猛的颤动一下,潭水溅起万层涟漪,青树剧烈摇摆,崖峰掉下稀疏的碎石,她与芊心连忙稳住对方,只见芊心面色焦虑不安,握剑柄的手泛着青色,可想而知用力之大,待颤动平息,暮晓严声道:“芊心,怎么回事!”
芊心神色慌张,死命抓住她,声音微颤:“暮晓姐姐,你不要去,子文师叔特地让我来保护你的,你不能有事,也不能出事。”
“是不是有人来夺天机镜!”
芊心咬着唇瓣点头“是魔尊。”
她身子微愣,踉跄半步,神色莫辩,心中翻江倒海,不知是喜是忧,没想到在天机镜、天下职责面前,竟有一股不过一切冲过去的念头,这种渴望让她欲罢不能。
芊心见她恍惚痛苦的神情,急切道:“暮晓姐姐,所以你不能去,魔尊狠戾六界皆知,如今他为天机镜而来,恐怕不会轻易放过南岳山,你不能出现,否则便一切努力皆毁了。”
“他……他来了多久,何时攻来的?”她缓缓神色,渴望的将芊心望起。
“这几日南岳山便时常出现魔兵,仙尊知道此事有异,已传书给蜀山跟蓬莱,如今仙派聚集,自是不会让魔尊得手,只要姐姐留在这里便是了。”
“芊心,对不起”。
芊心一愣,不明白她是何意,只见她抬起莲藕般的手臂快速击昏芊心,芊心耸拉着眼皮缓缓倒在她怀里,眼中皆是困惑跟不解,断断续续道:“难道…难道传言是真的?”
她将芊心轻轻放在地上,“对不起”起身大步流星离开逍卑仙潭。
南岳山下一片广阔之地,两方人马已然对立,她躲在山岩后偷偷望着场上,一眼便看到醒目的红色卧轿,他神色慵懒的斜倚在轿内,红唇皆是不屑的幅度,绝美的俊脸似乎比以前更加魅惑,竟越发长的天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