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葱郁郁、朗日清风,暮晓近日总是绕道黑鸾宫跟魔冰殿,避免碰上魔尊,那晚头脑发热不仅直呼魔尊名讳,还自称姑奶奶,事后回想还一阵后怕,所幸他并未有所报复,看来实力跟胸襟是成正比的。
魔将魔兵纷纷从议事的大殿出来,都眉目紧缩,大多都怒目切齿,暮晓拉住老夫子来到隐秘处,探索道:“近日朝上可有事?怎地都这般愤慨?”
“还不是你害的,麻烦精,真不知道尊主留你在魔宫做什么,我们还没过几天逍遥日子呢”老夫子满脸鄙夷。
“关我何事,我就一囚犯。”
老夫子斜眼道:“尊主这几日都不在魔宫,神界士兵这些日子都在魔宫附近游荡,想救你出魔宫呢,要老夫说,最好早些把你丢出去。”
她差点喜出望外,连忙垂下眼眸掩饰,“魔宫这般雄伟,我怎么舍得走。”
客套半天后,回到住所,见殿前女子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额间的月牙吊坠显得人灵动娇媚,只是嘴唇略显苍白,有些病态,正是花神芙蕖。
她疑惑环看四周,确定没走错地方,只是不知如何寒暄,说是花神,却被除了神籍,说是魔尊的女人,却没有名分,正在不知所措。
芙蕖发现了她,“你回来了,不知姑娘可有时间。”
半解道:“有,进屋说吧”随即二人进入殿内。
两人对面坐下,一时有些尴尬,芙蕖咳嗽了几声,看得出身体很差,她担忧道:“花神身体看起来颇差,还是好好调养。”
芙蕖面露悲伤,又恢复如常,显得冰冷,“我已不是花神,你直接叫我芙蕖吧。”她暗骂自己这迷糊的性子,歉意道:“让你难受了,真是过意不去,不知找我何事。”
“你是月华谷的人。”
“这个还在我考察当中,实情还不知。”
芙蕖嘴角抽一抽,消化了一下她的言词,“他将你留在魔宫,你的身份也是肯定的,但是我不希望你留下来,我不喜欢月华谷的人。”
她一愣,这魔尊想尽办法要去月华谷,这誓死追随的人却讨厌月华谷,看来有隐情,八卦因子起来:“为何呢?”
芙蕖眼中流露出来的忧伤,还是感染到了她,这个女子看起来美艳又冰冷,用心头血喂养了魔尊三百年,当真是深情的楷模。
“这是我的事,你无需知晓,我可以帮你离开魔宫。”
欣喜之后又举棋不定,还想偷回开天斧呢,这么离开了再进魔宫可难了。芙蕖看出她的疑惑,“你不用想偷开天斧,他的能力你应该很清楚,你没法接近。”
她深表同意,大眼睛转来转去,“你为何要帮我,你不怕他怪你吗?”芙蕖看着窗外,眼神显得飘渺,像是在回忆异常久远的事,浓浓的愁痛,“他不会怪我的,我知道”底气有些不足,“他一心想进月华谷,你是月华谷族人,留下你,就有大半机会,难道你希望他颠覆六界吗?”
“他真的想要颠覆六界吗?”
“他的心思谁又猜的透呢,灵族是不会让族人在外飘流,你终究是要回去的,只要你离开,他就不会有机会进月华谷,就算去找盘古之心,也得需要很长时间,所以你不能待在这里”眼中略显惊慌。
她思前想后,觉得颇有道理,怎么说自己也是神界的人,应该以神界为已任,还是尽早离开,便与芙蕖达成了协议。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芙蕖身披黑色斗篷,暮晓打扮成她的侍女,脸上抹了些药粉,皮肤显得黝黑,带着暮晓出魔宫,因魔尊现不在,守卫稍显松弛,芙蕖身份又特殊,只说到宫外走走,一路查巡的魔兵也不敢仔细盘查,大多都比较敬畏。
出魔宫,便下了地面,宫外景致与魔宫内大不相同,魔宫都是错综复杂的浮岛,色彩斑斓,宫外倒像人间,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只是个个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头发五颜六色,女的袒胸露背,稍微不对盘,便开架,暮晓万分新奇,东张西望。
“跟紧点,不要暴露了身份”声音有些冷淡。
暮晓是半仙,有仙气,芙蕖略施法术便遮掩了,吐吐舌头“知道了。”
七拐八拐很快进入一片荒地,四周漆黑,芙蕖伸出右手,一个发着蓝光的令牌悬于半空,蓝光划破黑暗,面前出现一扇门,门微微颤抖,好像随时会关闭。
暮晓惊呆着,“愣住做什么,跟上。”
进入门内,门瞬间关闭,荒地又恢复平静,门内是一望无际的黑暗空间,仿佛没有尽头,地面一路都是发光的石头,星星点点,微弱的照亮着黑暗空间,身置其中,让人有些压抑,四周空荡荡。
前行片刻,芙蕖突然停下脚步,前方一片黑海,暮晓一愣。
“何人?”声音异常苍老,老人身材矮小,有些胖嘟嘟,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头上裹着白毛巾,身上披着老羊皮袄,腰里别着烟袋。
芙蕖放下斗篷帽,露出精致的面容,老人一看是花神芙蕖,俯身谄媚:“原来是神女,怎地不走主道?”眼睛不停瞄暮晓,暮晓身子往后缩了缩。
“主道一直都是尊主跟将士们所用,本宫不愿添麻烦,这个丫头要出去给本宫办点事,你赶紧叫木龟载她出去。”
老头略显迟疑,芙蕖见此眉头微皱,声音冰冷严肃:“你连本宫的话也敢质疑么,有什么事本宫担着。”老头诚惶诚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