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已经有多出了十来条人影。
这十来天人影中,有人面露微笑,一脸祥和。也有人满脸狰狞,如若妖魔。
其中一道矮小的人影最是惹人注意,此人不足三尺五寸,身穿件金丝编织的衣裳,浑身金光闪闪。
头上还带着一定古怪的发冠,分量极重,若是旁人待在头上,只怕脖子都要压断。
更奇特的则是他的胡须,竟然比他的身子还长,拖在地上,也是金黄色的。
即使是在夜里,此人也金光闪闪,极为惹人注意。
此人看着滑稽可笑,但却没有人笑的出来。
那摘星手彭清甚至不敢目视此人,眼眸间露出恐惧之色。
只因为这人的身份实在可怕,乃是五行魔宫,西方黄金宫宫主,金河王。
摘星手彭清与此人比起来,无论是武功还是手段,都如同小孩子一般。
金河王没有在意夏云墨,而是将脑袋一转,望着一道人影,笑着说道:“原来木家小子也来了。放心,我得了大风膏,会分你一份。”
他的声音也如同金属交击,震的人耳膜生疼。若非亲眼所见,谁又敢相信,这小小的身子,竟然能够发出如此巨大的声音。
而金河王所望向的那人也很奇怪,这人面色蜡黄,犹如木偶,在惨淡月光的照射下,却更加显得阴气森森。
此人正是五行魔宫青木宫的少宫主,木郎君。
五行魔宫在中原有着极为恐怖的力量,但他们互相生隙,甚至恨不得拼个你死我活。
日前,青木宫宫主伤在白水娘娘手中,神功将散,因此木郎君想要得到锦衣侯的独门密药“大风膏”,未其夫治伤。
木郎君冷哼一声,并未多言。
他虽是为了大风膏而来,可如今这种情况,他若是不得些秘籍,便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
金河王目光又一转,忽的死死定在一道身影上,他皱眉道:“可是伽星法王?
一个赤足麻衣,肌肤漆黑如铁的枯瘦僧人从阴影走走了出来。
这僧人枯涩的面容,露出一丝笑容,却无半分笑意,只是嘴角微微牵动。
他却是从天竺来的伽星法王,此人不但内功高深,更修炼了佛门秘宗的神奇瑜伽术,能入水七日不死,土埋半月不毙,生吃砒霜不毒,赤足走火而不伤。
这伽星法王已经是武林神话人物,几乎练就金刚不坏之身。
除却这三人外,还有十来道阴森的人影。
他们不曾蒙面,在月光下依稀能够看清面容。
云州大侠刘怀空、快风刀李兴洲、清风剑客司马龙、人魔王通……
这些人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既有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也有誉满天下的大侠豪客。
船上的侍女无不气的浑身发抖,她们不明白,侯爷才为中原武林免除一场浩劫,险些身死人亡,怎么这些牛鬼蛇神就这么快找上门来了。
金河王对于其他人并不在意,唯独忌惮伽星法王,他冷笑道:“不想大师身在方外,竟然也贪生枉心,要来抢夺他人之物,就不怕佛祖怪罪吗?”
伽星法王双手合十,淡淡道:“老僧只是不想紫衣侯绝世武功失传,欲要待他传道,除却武功秘籍,其他红尘之物,老僧一概不娶。”
云州大侠刘怀空冷笑道:“如此说来,大师倒是一片慈悲之心?”
伽星法王合十道:“我佛普度众生,慈悲之心,岂能与贪念相提并论。”
这一番话,倒也真像是个慈悲心肠的老和尚。
只可惜,在场中人无不冷笑。对于江湖人而言,紫衣侯留下来的秘籍,那才是众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虽然伽星法王与金河王武功在众人中武功最高,但鹿死谁手,尚且未知。
更何况,紫衣侯的秘籍又并非只有一部。
他们没有将夏云墨等人放在眼里,这里的人,全部加起来,便是紫衣侯在世,也不一定能对付的过来。
夏云墨摸着小公主的头笑道:“这就是江湖,侠道精神未曾死去,而这些恶人是杀不尽。”
小公主点了点头,接着目光中透露着一丝担忧,看着夏云墨。
她也知道,这一群人并不好对付。
夏云墨又笑道:“我曾教你的慈悲,只是让本心你不被外界所污,并非让你有慈悲心,普度众生。而当若有人冒犯了你,便应该摘下他们的头颅,送他们去黄泉。”
小公主微微颔首。
夏云墨这才看着船上来的不速之客,朗声笑道:“我虽非船上的主人,但一些事还是能做主。”
“今夜不待客,若是客人,请自己离开。若是各位心怀歹意,就莫要怪在下出手无情了。”
他声音清朗,顿时传遍整个船只。
众人神情一肃,却不仅暗暗吃惊,这人虽然年轻,但这份内功却不差。
但若仅仅是因此一言,便灰溜溜的退走,那也未免太过胆小。
金河王拍手笑道:“好极了,好极了,已经很多年没有给我这样说话了。”
木郎君也开口道:“就凭你?”
语他的声生硬冷涩,每个字说出来,都似用了极大气力,仿佛他连舌头已僵硬麻木。
伽星法王只是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其余人也是冷冷的看着夏云墨,脸上露出冷笑。
他们这一群人,具是江湖一流高手,甚至还有金河王,伽星法王这样的顶尖高手,想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怕是很难。
他们唯一的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