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瞬间石化 。
卡特紧接着声明:“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也没有关系。”
薇妮因为受宠若惊而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不??不是,我??”
素来做事雷厉风行的卡特兴高采烈地一锤定音:“那你就是答应了。太好了,晚上六点我去接你。”
薇妮讷讷地说:“哦。好的。”
卡特用奇怪的眼光扫视了一眼围在桌旁的男孩子们,问:“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男孩子们齐齐摇头,一个个讪讪地离开了。
卡特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大钟,说:“我有课必须先走了,舞会见。”
薇妮回答:“舞会见。”
舞会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高年级的贵族少年当众邀请薇妮作舞伴的事在一年级中传得沸沸扬扬。
晚上,薇妮刚回寝室,就看到劳拉.凯从浴室里跳出来,亲密坐在薇妮身边,那手肘抵抵薇妮,低声问:“听说今天有高年级的学长主动邀请你参加舞会?”
薇妮肯定道:“是。”
薇妮言简意赅的回答让劳拉.凯暂时失语。劳拉.凯顿了顿,说:“他为什么会邀请你?”
薇妮努力回忆了片刻,说:“啊?原因,他还没有跟我说。”
劳拉.凯深吸了一口气,更换了措辞:“你们以前就认识?”
薇妮说:“当然啊,不然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劳拉.凯兴奋地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薇妮想了想,满脸抱歉地说:“忘了。”
劳拉.凯提高了声音:“怎么会忘了!?”
薇妮理所当然地反问:“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认识迈克的吗?”
劳拉.凯脱口说:“不记得了。但是,他又没有邀请我跳舞!哦,不对……”
跟她闲聊的空隙,薇妮已经打开数学书,开始写作业。
“等等,”劳拉.凯一把抢走了薇妮的数学书,放在身后,“那你打算穿什么?”
薇妮伸手想要抢回自己的书:“不知道。考完试再说吧。”
劳拉.凯用书敲了一下她的头,恨铁不成钢地说:“考试?你还一门心思地想着考试?”
薇妮趁机夺回了自己的书,说:“考试很重要。伊丽莎白跟我说,工会招人的时候。是会看学院考试成绩的。”
劳拉.凯翻翻白眼:“你听她的做什么!?你和她不一样,你是贵族小姐,根本不用像平民一样努力考试,找寻工作。”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说出这个残酷的现实,劳拉.凯几乎把持不住心里的委屈。
薇妮小声说:“可是。我也不能让姨夫失望啊。”
劳拉.凯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算了算了,你也就是命好。舞会的着装,我来帮你挑选吧。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裙子,肯定不能穿。”说着,劳拉.凯又一把抓住镜子,正反两面反复看了看,说,“肯定也不能戴这块破玻璃。去换几件得体的首饰吧。我姐姐把她的嫁妆翡翠项链借给了我,虽然不是极品翡翠。但是式样是我姐姐设计的,非常高雅大方。 我想想看,嗯,好吧,周末下午我陪你去逛街,替你挑几件得体的首饰。”
薇妮将镜子捏在手心,说:“谢谢你,但是不用麻烦了。”
劳拉.凯坚决地说:“必须换!”
薇妮低头看了看镜子,淡淡地说:“这条项链对我有特别的意义。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最重要的。是坚持自己的心。如果连自己都不认同自己,强行扭曲自我来迎合别人,又怎么可能得到别人的认同呢。”
一番富有哲理的话,说得劳拉.凯哑口无言。她愣了愣。喃喃地承认:“你说得对。”
薇妮心里叹气。其实,根本原因是她没有钱。当然,也是因为她也并不在乎衣饰外表。不过,这些都没必要向劳拉.凯解释。
这时,凯特蜜从外面回了来,身后还跟着替她开门。提包的费奇。
劳拉.凯勉强地撑起笑容和凯特蜜互相问了好,目光扫到费奇,她禁不住恼怒地皱了皱眉。
“我还有很多作业要写,我们下次再聊吧,”劳拉.凯对薇妮说,眼光却不自觉地瞟向正在替凯特蜜整理书桌的费奇。她用力跺跺脚,拉开浴室门跳了进去,似乎一刻也不愿意久留。
凯特蜜和费奇在一起的时候,总有说不完的话。薇妮拿了书,去学习间写作业。
学习间里面没有人,刚关上门,薇妮就听到了镜子的怒吼:“那个丑八怪居然说我是破玻璃!她怎么敢这样亵渎安德烈大师的作品!她简直就是世界上最难看最没教养最没品味最没眼光最没大脑的讨厌鬼!”
薇妮被镜子吵得头晕,双手捂住了耳朵。
镜子歇斯底里地咆哮:“啊啊啊啊啊啊!居然这样亵渎魔镜的尊严,真是太过分了!”
薇妮一字一句地说:“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扔到楼下喷水池里去。”
学习室的窗子,正好对着楼下的喷水池。
镜子住了口,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薇妮知道它得寸进尺的性格,索性不搭理,径自写自己的作业。但是,镜子越哭越厉害,咿咿呜呜地吵得她无法集中注意力。
薇妮长叹了一口气,宽慰它说:“你都说了,她是世界上最难看最没教养最没眼光最没大脑的讨厌鬼。这种没品的人所说的话,你干吗要在乎?”
镜子顿了一顿,似乎在思考薇妮说的话。接着,它闷闷地补充:“你忘了‘最没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