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店先是听到一阵悅耳的粤剧音。
也是有趣,香港这边,上了年纪的阿伯。阿叔,大多喜欢听这种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国外音乐的粤剧。
随后,我看到了一个不大的小铺子。
小店里面,东西擺放的较凌乱。但用来摆放神像和香烛,风水开光物品的柜台看上去还算整洁。
此时,在屋里尽头,一个類似收银台的位置上。一个满头华发的老人家。正弯腰从地上去拾一些摔碎的东西。
我看了一眼。是一套瓷质儿的茶具。
事情已经很明显。老人家就是大根叔,方才闻骗子进來,让大根叔很是不爽。然后,拿了桌上摆放的茶具,就把闻骗子给砸了。
我见老人家腿脚好像不便,彎身下来拾东西极是吃力。于是,就走过去,弯腰帮他搭理地上的瓷片。
老人抬了下头。
我看了一眼,这是一张写满苦难的脸。脸上表情很纠结,极痛苦。尤其眉心印堂部位,那根象征了心事的悬针,已经深的不能再深了。
这老爷子,这是受了多大苦哇。
大根叔看我一眼,沉聲嘀咕了一句香港话。
我听不懂,于是就从普通话回说:“大根叔吗?你好……“
“噢。你是?”
大根叔一脸疑惑。
我笑了下,指了指外面说:“刚刚那个进来的人……”
大根叔一听我说闻骗子,立马又火起了。老头子一倔,抬手抓了个鸡毛掸子就要打我。
我抬胳膊挡了一下说:“大根叔,你别误会,我跟那家伙我们不是一伙的。我是他找来的,我是仙道会的人!”
大根叔一听仙道会三个字,他马上停了手,接着站直身子,一手扶腰,一手紧握鸡毛掸子,抬头用怀疑目光打量我。
我朝大根叔一抱拳,沉声说:“大根叔,这里面有误会。刚才进来那个姓闻,是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他说了,你有东西要交到仙道会。我对此很感兴趣,因此特意拜访。只是,时间匆忙,没给大根叔您备下什么礼,有不周之处,还请大根叔不要见怪。”
大根叔听这话,一挥手说:“行开啦!仙道会!仙道会我只认一个韩师父啦!你是哪一个,我去哪里知道。你让韩师父跟我说话啦,其它人,我都不见的了。”
老爷子目标明确,只想见韩师父一个人,这愈发让我感觉,老爷子手上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但眼下……
我感觉老爷子是性情很倔强的那种人,一旦拿定主意,十头牛也甭想给扯回来。
思忖至此,我对老爷子说:“大根叔,那多有打扰了,我这就回去告诉韩师父,只是,大根叔,仙道会很想知道,你究竟有什么东西给他。”
大根叔扭头看我一眼说:“当然是你们最想要的东西啦,不要啰嗦啦,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你去告诉韩师父,他要是有心,就过来这里,问我拿东西。要是没有那个心,随他去了。”
老爷子这么一来,等于是把话给说死了,根本没什么迂回余地喽。
当下,我没多说,闪身,就这么离开了大根叔的小店。
走出小店,我感觉一阵怅然。岛役华亡。
香港果然不是个好混的地界儿,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另外,语言也是个麻烦,这里人讲的全是地方话,这个,对我来说,又加了一层难度!
万事开头难呐!
现在,尽管线索一大堆,但我却有种茫然感,就是心里不确定,究竟该跟哪一条才是正确的路。
一边想着,一边走。就这么,走了大概六七十米远,我冷不丁一抬头,这才发现,自个儿又走串路了。
于是,又没来时的路,往回走。
边走边掏手机,准备给老莫打个电话,问这货现在什么方位。
刚翻找到老莫手机号,忽然,前边拐角处,猛地闪过一个背影。依稀,看着像是老莫。除外,还有四个不知身份的人类,跟这老家伙站在一起。
这是条小街,他们几人,就站在这小街拐角的地方,沿街呢,停了一排的车。我想了下,果断闪身,就躲到了街边的一排树后边,然后沿着这个车,慢慢地往前走,走了大概有十几米,我耳中听到人说话的声音了。
我立在原地,没动。
随之,我听老莫先是磕磕巴巴地讲了几句香港话,完了一人说:“丢你老母个臭嗨,讲国语啦!你讲的广东话,我们都听不懂。”
我心中暗自一笑,这老莫,偶尔蹦一两个词还行,让他讲完整句子,估计就露馅了。
这会儿,老莫对那人说:“黑毛哥,阿古那小子欠了你的高利贷。这是不假,但你不该把帐算我头上啊。”
对方:“阿古说啦,你能给他拿钱。”
“我次奥他大爷,我是说,能让那小子从大根叔手里搞到钱。这不,大根叔现在不是没钱嘛。但他手上有东西,那个东西,仙道会肯定会出高价来买。”
“这样一来,大根叔有了钱,就一定能给你啦。你看,黑毛哥,你不用着急。很快的,很快他就有钱啦。”
好像是那个叫黑毛哥的人听这话,他冷笑两声用生硬普通话说:“你个大陆佬,就不要掺合什么事啦!既然你没钱,就是阿古那小子在放水啦。我过去收了大根叔的地契,这就没问题啦。”
老莫:“哎哟,这才二十万,才二十万,你说,就收了地契,哎,阿古这小子,真是败家呀。”
黑毛哥冷笑:“没钱就不要玩白粉啦,又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