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众人皆屏息盯着那从河水之中缓步迈上河岸的男子。
那男子周身充斥着一种雄浑的霸气,可却是带着俊朗的面容,而那个男子同时也是那个说不会游水的男子——穆多仑。
众人没有说话,只是这心头动荡,一时竟是一点都不敢动作半分。
云秀是先反应过来的,她试探着开口:“小哥?你怎么了?”
那人瞪视过去,云秀惊了一跳,身上发毛。天哪,他是怎么了?
那人将女子抱在手中,扫视了一下众人,声音如洪。“你们一群真他妈不是个男人,女人小孩掉到河里竟然还不救人!男人就要拿出男人的样子!男人就该是个真男人!”
被说到的男人有的低下了头,有的神情激愤,有的依旧不动声色。
“怎么?事到如今你们还要做缩头乌龟吗?你们就是这般的没用的人吗?你们难道不是真男人吗?!”他的声音雷霆一般打击着众人的心神。
那个一开始就准备救人的男子突然暴喝:“大家还不去救小孩?!我们就不是真男人吗?”
那几个已经出了救人之心的男子立即与旁边挡住他们去路的男子扭打起来,有些人趁乱逃出了重围,扑腾一下跳下了水。
岸上的女人开始惊呼,而那些男子的妻子更是泣不成声。有个女子呜咽着倒下,“阿良啊!”她半跪下来,仰首那座彩雕,她说:“花神,若是有天谴便罚我吧……”
其他的女子看她这么做,也跪下身来,仰首叩拜。“花神,求求你不要责罚我们的夫君,责罚我们吧……”
村长眼看这已经结果改变不了,拐杖掉落在地,跪倒在地面之上,也呜呜哭泣起来。
父辈的人一直给他讲花神典礼,水万万碰不得,否则花神暴怒,必降天谴。
一百年前,父辈因为在花神典礼沾水,而惹怒花神,花神责罚,第二年饥荒,饿死了村里一半的人。
五十年前,自己不信这个邪,故意在花神典礼上洒水,花神怒气冲天,堤坝冲塌,河水泛滥,造成村里头几乎所有的人丧命。
经过五十年,这桃花村总算恢复了当年的光景,可是这水,也成了这花神典礼上的禁忌。他明明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村庄。
可是这次,他的孙子掉落河水,早已触怒花神,若是孙子就这么一命呜呼,说不定全村的人还有的救,然而自己又存着私心,希望那几个外县的人可以救了他的孙子……
一切,又是他的错。
花神典礼早已乱作一团,所有的人早已无心庆祝,女人哭天喊地,男子扭打成一团。有些人已经游水游到了石头旁边,正将三个孩子带回上岸。
而那个穆多仑样的暴躁铁人娇蛮子正双手按着端洮桦的胸口,使劲地按压。
端洮桦的脸色苍白,而气息如同封闭了一般,探不到,摸不着。云秀与面摊大伯在那边干着急,“小哥,这姑娘到底有没有事啊?”
娇蛮子没有说话,他想了想,按住端洮桦的鼻孔,张开了她的嘴巴,嘴唇按上了端洮桦的嘴角,随后送了一口气进去。
云秀与面摊大伯惊讶地看着这眼前的男子。
云秀惨然想:原来这家伙已经名花有主了……
面摊大伯想:这家伙竟然是个登徒浪子?!
面摊大伯慌忙去推那人,喝道:“呵!登徒浪子,枉我以为你是个好人,结果竟然吃姑娘的豆腐!”
娇蛮子说:“大伯,你搞错了,俺是给她度气,要是不这样,她真的要死了。”
面摊大伯瞪眼,不敢相信。
娇蛮子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说:“嘿,俺也不知道俺怎么知道这个办法的,总之,姑且试一试。”
说完,他又俯身,向端洮桦的嘴里送气。他度了几口,随后又双手按上那人的胸口,用力向下压了几下。
端洮桦总算将呛着的水吐了出来。
她咳了几声,总算睁开了眼睛,她一睁眼,就看见眼前的那人正坐在自己的身上,她一吓,立即将‘穆多仑’给推了下去。
“你干嘛?!”
‘穆多仑’好似没有感觉,赶紧凑上来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端洮桦擦了擦身上的水,看了看那已经被救上岸的三个孩子,又望了望眼前奇怪的‘穆多仑’,一时有些迷茫。
“你又是谁?娇蛮子?”
“嘿,穆多仑他害怕,让俺出来救你。”那人笑道,大方爽气。
面摊大伯在旁边道:“诶,姑娘,刚刚确实是这小哥救了你,就是我一事必须要说!”
云秀插嘴。“对啊,那人竟然亲你诶!”
端洮桦一愣,随后脸一红,使劲搓嘴角,“你吃我豆腐?”
娇蛮子忙解释,“嘿,俺那是救你!那是度气,不是吃你豆腐,俺虽然年到中年,也没这么为老不尊啊。”
端洮桦又是一愣,旁边的两人又是一愣。
云秀与面摊大伯皆是用震惊的眼神看着眼前年轻俊秀的少年。
端洮桦正准备说什么,却听那边的村长喝道:“村里的人听着,把那两个人给抓起来,还有小孩先带回去疗养,稍后再发落!”
众人都是一愣,村长阴狠说:“我想定是那两个小孩做的好事!我日日教导我孙子李磊不要近水,断然不可能是他故意下水,一定是那两个小孩惹出来的好事!只要将那个因缘剪去,我们便会相安无事!”
村长带来的大汉已经走近,娇蛮子立刻握紧了拳头。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