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巧意识到自己差点儿说漏嘴,急忙掩饰道:“楚哥哥,我的意思是说,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的手腕上,原来到底有没有什么胎记。”
她见楚凌霄没有说话,继续说道:“你的意思是,我的手腕上面之前曾有过什么胎记吗?”
楚凌霄没有说话,伸手翻过来她的左边手腕,仔细一看,上面确实是什么都没有,人天生自带的胎记,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消失呢?
就在他冥思苦想间,薛冰巧趁机利落地从他手中,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他又看向薛冰巧,继续问道:“那你在浙省……”
薛冰巧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现可能露出了马脚,打断了他的问话,站起身,拿好衣服,强作镇定的语气说道:“楚哥哥,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儿事情,先走一步了,你随后再过来医院好了。”
“小……”楚凌霄想叫住她,奈何薛冰巧早已麻利地套好外套,落荒而逃。
楚凌霄的脸上露出苦笑,他是想问一下薛冰巧,她在浙省被人抓住的时候,身边有没有和她长相很相似的人,可是薛冰巧走得太快,他也来不及细问。
眼下既然知道了这个和安阳长相相似的女孩,极有可能不是安阳本人,他便不想错过机会,匆忙起身结了账,赶往医院的方向,想找薛冰巧一问究竟。
薛冰巧从茶社出来赶往医院时,莫一和陈堂的谈话已在此时结束,陈堂也知晓了她们两人要离开京城,秘密前往浙省的事。
她到了病房里,没说几句话,就慌张地拉着莫一要离开。
陈堂见她走得着急忙慌的,出声问道:“薛小姐,你是有什么急事吗?需要帮忙不?”
薛冰巧来了京城后,他对这个假扮自己徒弟的人,态度并不好,但仔细想来,最大的责任还是在薛潜身上,与他认的孙女关系不大,自己的确是先入为主了。
如若薛冰巧现在真的遇到麻烦,他倒是很乐意帮她一把,也不至于让双方太过难堪。
薛冰巧听到陈堂的问话,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等自己真正换成了安阳的脸,眼前人就是自己将来要朝夕相处的师父了,早点儿和他打好关系,似乎也是应该的。
她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答道:“我被那楚凌霄怀疑了,不得不走,如果他待会儿过来了,陈师父你要帮我挡一挡他,不然我们这次的所有隐瞒就都前功尽弃了。”
“那你们也用不着逃吧?据我所知,楚家那小子似乎并没有你说的那么聪明。”陈堂一脸怀疑的表情。
“楚凌霄到底聪不聪明我不清楚,但是他刚才和我说,他记得安阳的手腕上有胎记,而且他都看到我没有了,你说他会不怀疑我吗?”
“没关系,等下小郑回来,我就让他把你们两个送去机场,至于那楚凌霄,我会把他拦下的,你不用担心。”
陈堂的视线不经意间瞅了一眼房间内的钟表,心中正筹划着,待会儿来看望自己的几人都返回来以后,应该怎样安排这些人的去留。
早在莫一和他提出要返回浙省时,他就给慕云深发了信息过去,算算时间,此时也差不多快要赶到了。
不多时,楚凌霄也回到了病房里,他看见薛冰巧还没有离开,正准备询问对方问题,陈堂适时阻止了他。
“凌霄,你现在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晚点儿我会告诉你的。”
莫一担心陈堂会把他和薛潜之间的交易说出来,便出声提醒道:“陈老,你……”
“你也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吧,我知道事情轻重。”
话虽如此说,莫一却依旧在怀疑陈堂的真实用意,但是她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对方的地盘上,不宜引发冲突。
她恍惚间意识到,薛潜这一步棋似乎是走错了,把陈堂放回京城,等同于放虎归山。
楚凌霄回来不久后,陈堂又让他联系楚凌霜。
楚凌霜接到堂弟的电话时,正在医院楼下的后院和李郑、段猛二人聊天,他们便一起返回了病房。
三人一同回来,在陈堂的预料之内,他就是猜到他们很有可能在一起,才会让楚凌霄先找他堂姐的,这样也省得陈堂自己动手打电话了。
“小郑,你现在就把莫一和薛……小阳送到机场去,她们在西省有事要离开,凌霜和小郑一起去吧,怎么样?”陈堂吩咐着李郑,又转而看向楚凌霜提议道。
他的面色看起来很镇定,但刚才那个脱口而出的“薛”字,把一旁的薛冰巧和莫一吓了一大跳。
其实,就连陈堂自己也是心有余悸,在薛潜的人马面前演了这么久,差点儿因为一句口误而破功,还好他自己不动声色地圆了回来。
作为被点名当事人的李郑和楚凌霜,都没有注意到他话语中的漏洞。
前者是因为听到“小阳”又要走了,心里很失落,而后者则是因为想到自己随后的在回程途中,可以和李郑单独相处,除了高兴之外,就只剩下对陈堂满满的感激。
李郑面色沮丧地问道:“我知道了,陈叔,还有什么事要我去做的吗?”
“我没什么事了,你问下她们俩。”陈堂说话间,转头看了看莫一和薛冰巧的位置。
莫一笑着道:“李先生,我们还得去酒店里取一下东西。”
她昨天半夜里接到薛潜返回浙省的命令后,一早就和薛冰巧收拾了行李,就等着今天告诉陈堂一声,便可以离开。
“